脆嗓音同时哆嗦,透着难以置信的惊疑,当目睹蓝豫立全无惊讶,愠道,“豫立哥哥……你早知道了?” 蓝豫立挠头:“我昨晚才听说的。” 秋澄环视四周,呜咽道:“你们统统瞒着我一人!” 阮时意向她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让外婆慢慢告知你缘由。” 秋澄惊喜之余又觉委屈,哭丧着脸扑了过去,抱住外祖母失声痛哭。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外公外婆最疼你。” 阮时意莞尔抚摸她的长发,温言相劝。 正欲出门的徐晟,不满地瘪了瘪嘴。 ——对,他又失宠了。 ************* 当夜,各路人马纷纷回禀消息,大多为喜讯。 赤月王因回山边客舍接应下属和阿六等人,需晚一天才归,徐明初母女选择留宿首辅府。 阮时意腿脚不便,干脆住进徐赫的院子,省得两头奔走。 徐赫始终没醒,但呼吸和心跳已渐趋正常。 阮时意借柔和烛光,凝望他沉睡中轮廓分明的面容。 那恰似美玉雕琢的五官,稍稍恢复了刚阳火气。 他难得流露脆弱病态,倒让她不忍心苛责于他。 静下心来,阮时意已然猜出,白日里听不真切的那番言语——无非是让她改嫁之类的谬论。 他该不会……想让洪朗然接手吧? 若真敢这么想,她定要揍他,狠狠揍他。 在他心中,她离了男人便活不成? 太小瞧她了! 她不是没害怕过再一次失去他。 但在那一刻没到来前,她宁愿坚信,他历劫归来,绝不会只与她相守这短短一年时光。 他们将有半生长路,携手同行。 内心柔情与恼火交错,终归没在他昏睡时口出怨言。 趁无人在旁,她悄悄亲了亲他的颊边,祝愿他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翌日,阮时意腿已无大碍。 姚廷玉也有转危为安之兆。 午后,徐赫似乎恢复知觉,且偶尔会无意识地念叨“阮阮”,令在场陪伴的徐家人、大夫、药童皆禁不住窃笑。 不知情者,大抵觉得小情侣间恩爱有加。 徐家兄妹则暗暗慨叹——母亲果然让父亲魂牵梦绕啊…… 秦大夫多次诊脉,断言徐赫再喝两剂药即可苏醒,届时寻个内力高强之人替他逼出毒性,相信很快痊愈。 期间,双犬在院落来回乱转,轮流盯着卧病在床的徐赫和姚廷玉,宛若小小的守卫;此外,还时不时对阮时意撒娇,生怕被再度撵出这个家。 阮时意不无感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若非大毛二毛被骨哨声引走,牵扯出一连串事件,他们岂能一举解决所有麻烦和隐患? 回首双犬从雪谷中挖出徐赫,此后在遇袭和地下城中屡次奋不顾身的相救,她抚摸它们的厚毛,欣慰而笑,由衷感激彼此的邂逅。 ************* 当第三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棱纹花窗渗进房内,糖结伽南香气仿佛被照亮了一般。 徐赫睫毛抖动,惺忪睁目,眼缝徜徉流光,薄唇犹有浅淡笑意,轻声吐出两个字。 “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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