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借机乱来!那孩子都快成咱俩的外孙女婿了!你连这醋也吃……” “哦?”徐赫好奇,仍把脸埋在她的肩颈处,启唇撕咬。 他清凉体温妥帖地驱散热气,让阮时意猛然记起一事——寝衣……似乎过于单薄。 为转移他注意力,她极力按耐渐生情致,正色道:“据说,姚统领忽然没了影儿……按照外界说法,他为人低调,总是以头盔遮挡俊美面容……啊!” “俊美面容”四字刚出口,纤颈被啃,忍不住呼痛。 “说谁‘面容俊美’?” “我不过复述事实!”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有何值得他介怀。 姚廷玉、洪轩、蓝豫立、齐王……个个英俊不凡,这家伙总不能吃尽天下美男子的醋吧? “在我跟前夸别人,可知有什么后果?” “幼稚!”阮时意早已觉察小三郎昂首,忙咬牙道,“说正经事,别闹!” 徐赫一手支起上身,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轮廓,薄唇寸寸挪动,哼哼而笑。 “你说你的正经事,我干我的正经事,咱们互不干涉。” 阮时意自知力拒无用,遂轻咬檀唇,敛定神思,续道:“小甜糕上回被……被两名异族人问过小连弩的事,后来没几日,地下城一案爆发,全城戒严……说不定……嗯,说不定……寻查的人还在城内,且追寻姚统领的行踪。” 她被他既君子又小人的双重形式折腾,薄汗已微微湿了纱衣,略有些词不达意。 暧暧弱光下,长发倾泻于枕上宛若墨香瀑布,映衬红意氤氲的脸庞灿若芙蓉。 精致眉眼无端蔓生情致,话音因其放肆多了颤栗。 徐赫撩起轻纱,却又不忘适时提出疑问:“郡主的反应?” “我、我没问。” “那姓姚的,狡猾得很!若他没再疑心你我……大可不必管他。” “……沉碧睡在外间,这、这样不好。” “我从窗户进来时,顺手把门给闩上了。” 他嗓音低沉沙哑贴近她心跳所在,隐隐噙笑。 阮时意深知越推拒越会引发他的肆意,干脆闭眼控制狂乱的呼吸。 “可是,姚统领知你驯养探花狼,也曾怀疑我,唔……万一、万一他为了脱罪,把我俩供出去……” 徐赫不答,以指为笔,轻勾慢描,如绘兰,如点石,下笔从容。 疏花简叶凭空挺拔舒展,清丽而不失野逸。 她颊边薄红愈浓,颤声道:“要不等你临摹完晴岚图,咱们先离开京城,既可寻找最后一卷的下落,顺便避避风头?” 徐赫沉嗓含混不清:“我的妻竟乐意随我出游,真教我惊喜连连。” “你同意了?那……我让哥儿俩帮忙准备准备,要不要带上阿六和狗儿们?我还想去一趟宜京……” 徐赫打断她:“阮阮,你越是一本正经,越让我想做坏事,好看看我家太夫人能正经到何种程度!” “你已经够坏了。” “还可以坏一点点。” 阮时意因他的后退、扳动与钳制而倒吸了口凉气。 种种避难的计划安排,只能咽回喉咙。 前所未有的眩晕迫使她扭头咬住指头,既不敢窥望眼皮下方拱起的薄衾,也不敢发出软柔的靡靡之音。 夏夜雷声轰鸣,风声嚣狂,雨点急坠,滴滴砸乱人心。 闷风吹不散酷热,却摇曳绰绰灯火。 她眼朦胧而纤手牢抓丝被,旧欲愈炽,任教屋内屋外踏碎花香,尽付流水。 灯影浮沉间,随手扯开纱帐,管它外头是雨是风、是夏是冬,他独占一帘春光。 花事层层叠叠,靡丽无尽蔓延。 ***** 夜色被风雨撕开。 芳心悸动,乍惊乍就,欲言羞缩。 比起篱溪边的木然,阮时意总算于深入浅出中渐臻佳境。 天地间云开雨散,狂潮余波舒缓浅息。 香汗如珠,交臂而卧,融汇平静且温软的满足。 “阮阮……”徐赫懒理周围狼藉,“之前谁说,‘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来着?” “闭、闭嘴!”阮时意于微乱气息间瞋瞪了他一眼。 “翰林画院的临摹尚有大半,我一时半会儿跑不开,”徐赫拥紧她,“你别管义善堂和生意了,交给家人打理,安心歇息。等我忙完,咱俩低调出城。南国也好,北冽也罢,但凡语言相通、花开遍地之处,全去一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