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用的玩意儿,俺就那么一点钱,还是感觉沉甸甸揣在怀里踏实, 就不凑热闹了。” “我还是不放心, 我的好友现在手里还拿着两百多贯的安福兑票没处兑换呢。他做的是小生意, 大半数家财都没了, 要不是上有老父, 下有小儿, 都想一头碰死在鸣冤鼓下了。” “衙门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有兑票铺东家敢跑了吧?告示不是说了,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再说了,要是衙门帮着他们糊弄咱们,咱们就上京告御状去。” “告御状是要滚钉床的?看你那鼠头鼠脑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不敢, 哈哈哈哈!” …… 宁砚站在人群之中, 听着他们讨论的内容。大部分人经过了安福兑票铺的事后, 对兑票已经有了怀疑,即使有这两张告示,也没让他们放下戒心。 他清楚,这种信任一旦被打破了,再想恢复难度就很大了。没有一蹴而就的办法,只能用时间来慢慢的让金陵的人重拾兑票的信任。 “走吧。”宁砚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柴浪说了一句后,便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出来后,柴浪低声问道:“大人,还去府衙吗?” 宁砚摇了摇头,边走边道:“不去了。直接回家。” 待宁砚到家的时候,发现家中早就有客人等着了,不是别人,是上次来过一次的宁家族长宁远志和其子宁磊。 对两人的来意,宁砚心知肚明。淡笑着走进正堂,拱手换唤道:“宁族长,宁……主事。” 宁远志和宁磊连忙站了起来,宁远志笑容满面的说到:“他怎么能当得起你的一声‘主事’呢。要是没有你,他还是衙门里一个小小的典史呢。” “兑票务的设立宁族长帮了清墨一个大忙,清墨总得有点回报才好。” 兑票务的三十八万贯准备金中,有十万贯都是宁家帮忙弄来的。宁砚记着这份情谊,在上书朝廷的时候,就顺便像吏部举荐了宁磊,由他来任兑票务的主事。 兑票务主事只是一个正七品的小官,吏部当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官位拂了宁砚这位皇帝眼中的红人的面子,直接就应允了。 而对宁磊来说,可是直接就官升两级,已经可以和府衙中的两名主簿同起同坐了。要是再能作出一点成绩,经过考察,很有可能就会到一个差不多的县当县令了。 这对只是秀才的他来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好事情。心里自然对宁砚这个恩人感激万分。今天调令一下,宁远志就带着他来宁砚家了。 “同为宁姓的人,帮忙是理所应当的。”宁远志用了一个“宁姓”,而没有用“宁氏”,怕让双方都尴尬。 他清楚,只要家中的老爷子一天不同意认错,他就一天不能用“宁氏宗族”的人来叫宁砚。 “那清墨也将这句话送给宁族长,同为宁姓的人,帮忙是理所应当的,实在没必要特意这一趟。” 宁远志大笑道:“说的是,说的是。下次我肯定不会这么客气了。” 宁磊跟着道:“你……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厚待,肯定兢兢业业的掌管好兑票务。” 按关系来说,宁磊是宁砚的堂哥。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宁砚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温和道:“我敢举荐你为兑票务主事就说明我是信得过你的为人处世的。”而后又道:“宁族长,既然你们来了,不如就留下一道用个饭?” 宁远志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如此甚好!”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两年半的时间悄然过去。 金陵城外的稻田中,一个撸起裤管,扎起了衣摆的男子怀里抱着稻子的秧苗,正学着身前不远处老农的样子,弯腰将秧苗插进稻田之中。 因为动作不熟练,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和手脚灵活的老农完全没办法比。 稻田边蹲着一个垂髫之龄的男童,眉清目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