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转目,眸光里有寒冰。 万山戒备地策马退了半步,“怎样,为个下人,你要和我拼命?” 祁峰冷冷看着他,“尊者如今功力,可还配与我拼命?” 万山怔了一下,更加怒火中烧,“你说,如何给我下的毒?” 祁峰冷冷道,“散功之毒,可分两种,入口,则无解药不可恢复,入鼻,则时辰后自行解开。” “入口?”万山在脑中苦苦回忆。 祁峰也不急着说,只看着他想破脑袋。 “想不到?”祁峰驱马上前几步,冷道,“我先放在采薇的茶里,她喝了,口舌之上就有了药……” “你……”万山惊呆。顾采薇带着毒回去,他那日正好有邪火,把她召到帐中,百般搓磨,这药,就由口舌渡给了他,“你怎么敢……”他气得语塞。 “我告诫过你,你也答应了,不再碰采薇,你若守信,自然不会中毒。谁知你还真是色令智昏。这药,也算是给你的教训。”祁峰冷道,“畜牲还知照顾怀孕的母兽,你却是连畜牲都不如。” 万山还从没这样被劈头盖脸地辱骂,怒极道,“你既知顾采薇怀着身子,还给她喂药,这等恶毒行径畜牲不如,还有脸来指责我?” 祁峰眸中有暗影扫过,再抬目仍是淬着冰寒。他干脆地一挥手,亲卫们得令,抽出长刀,无声地掩了过去。 “哎?”万山半句话被堵回口中,急令,“冲,顶上去。” 两方人马轰然相撞。长刀和宝剑互砍,发出刺耳声音。迸射的血和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不断有人被砍落马下。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眼见身边的剑奴越来越少,万山撤马,向圈外逃去。祁峰也策马,绕着外圈追了过去,截去万山去路。 两人目光隔空对峙,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出剑吧。”祁峰沉声。 万山狞笑,“我是功力不济,但你又能好到哪去?” “我内力只余五成,不过一天比一天好些。而尊者,是一天弱似一天吧。”祁峰缓缓抽出长剑,挽出无边剑影,正是剑宗精妙。 万山仓惶后退,举剑自保。 两剑交错,剑气陡涨,两人的袍袖皆被鼓起。 “撒手。”战到酣处,祁峰沉声低喝。 万山的剑同时被磕飞,咄到一块山石上,入石数寸,剑尾犹在发颤。 万山内息被剧烈震荡,一口血直喷出来,人从马上摔到地下,昏迷不醒。 祁峰收剑,踱马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用剑尖抵住他喉咙。 万山迷迷糊糊地眼开眼睛,像垂死的野兽,苟延残喘。 祁峰冷冷俯瞰。 “杀了我吧,杀了我。”万山骨子里的狠厉,让他如恶鬼一般狰狞。 祁峰微微探身,冷冷地一字一句,“自然要取你性命。不过之前,我要你告诉我,你都和太子谋划了些什么?” “妄想。”万山暴怒。这话何其耳熟,昨夜他还冲刘有叫嚣来着。如今就报应到了自己身上。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万山气得几乎炸开。 祁峰冷冷地瞅着他,目光仿佛鞭子,把他从头到脚鞭笞,“不说也无妨,我有得是手段。” 万山不禁打了个冷战,想到刘有被他刑逼时的惨状,眼前的小畜牲对他完全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不禁心内恶寒,软下语气道,“峰儿,华国的事你管不了,叔父可以助你上位的。” 祁峰冷哼。 “峰儿,华国太子为人软弱,不成大器,若是我们扶他上位,对燕国只有大利。反之,赵熙太过强悍,她若得势,于我们燕祁有百害无一利呀。咱们就坐看他们华国内智谋,不时助太子一臂之力。制住赵熙,太子登顶,我们可反将华国收为属国,任你驱遣。你不是要成大业吗?眼前就是绝好的机会。” “这话你在猎场时,就说过。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同意的事,你就办不成。想来时间过去久了,你还是没长记性?”祁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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