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上未必年年能过来看望陛下,一气晋上来三个,算是三年的。”常喜点头。 顾夕叹为观止,“这燕帝也是个心大的,还想年年跟着晋贡的队伍来一趟呀。” 两人一同点头。燕帝可不是得心大?还是个孩子,朝政被母后和摄政王把着,他只剩下玩了。这回挑过年的时候亲自跑到南华来,还是玩为主。燕的太后恐怕是怕儿子年年跑过来玩,才一气送来三个的吧。 “北燕君弱臣强,还有外戚干政,估计早晚得乱。”顾夕自语。 常喜瞧他关注的点不对,赶紧拉正,“大人,那晋上来的三个男子,都是适龄。听说个个强壮……” 顾夕不明所以。 “陛下赶着回去,是不是……”常喜一咬牙,道出关键,“是不是为那三个……” 顾夕摆手,干脆道,“你想太多了。” 常喜怔住,“大人何以这么笃定?” 顾夕掷下笔,从案后绕出来,长身立在他面前。月光皎皎,从帐门泻进来,顾夕平展的双肩挂满银丝光华。烛影在他身后,摇曳着暖意,顾夕负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神情仪态,风采灼灼,即使太监常喜,也移不开眼睛。 “她哪能看不出谁好来。”顾夕自信地点头。 常喜恍然,似喜似泣。从没见过这么自信的主子,不过好像说得也很有道理。 顾夕又转回到案后写写画画。常喜好奇地问,“大人,又画什么图呢?” 顾夕写完最后一笔,沉吟着看了一会儿,随口道,“改门火炮出来。” “……”常喜张大嘴巴,“这么容易?” “哪里容易?”顾夕挑眉,“瞧,这图我都画了多少张了,还有火药的问题。” “您以前也玩过炮?”常喜上来瞧,图上的东西繁复,他看不明白。 顾夕遗憾摇头,“宗山上不让玩火。” “喔。” “不过我和崔将军一起研究也行。”顾夕示意常喜把图按序号整理成一撂,他绕到桌案外一面喝茶,一面指点帐子里挂着的一幅地形图,“你看,北山口以外,全是草原,丘陵多,华国的骑兵若论单打独斗,肯定斗不过那些马背上长起来的燕人。若燕人真的来犯,只一个马队,就能冲散北大营,直逼皇城。” 常喜惶恐不安道,“对,燕祁就是蛮夷,好战成性。” 顾夕摇头,“也不是。他们每年冬天时,都会粮草不济,为了活着,自然得南下来打秋风。所以陛下允他们开十处贸易地,这也是疏导呢。” 常喜点头,“对,他们有吃有穿,就安稳了。” “不过燕祁目前朝局不稳,恐怕会有人想利用战争捞取好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顾夕负手站在大图前,遗憾道,“哎,火炮威力强,最适守城拒敌。但太笨,数量也少,火药也总受潮,战时总不得用。” “是。听说有些军队根本就是把炮扔到一边,只带粮草和人马走了。”常喜同意。 “崔将军早就领工匠们改良了,我也把想法画下来,供他参详。”顾夕朝那图扬扬下巴,“远时用炮轰,跑得近了就辅以强弩,马队还没到跟前,兵力就已经损耗到七八成,剩下的,就是近身肉搏,也可全歼了。” 常喜信服地点头。 顾夕在大图前沉思了一会儿,又绕回案后写写画画。 常喜不禁在心里感叹。陛下真是能看出谁好呀,这一位摆在这里,还有谁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呢。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