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都有三十多年了,这些东西保存的不太好,很是破旧,但若只是为了辨别字迹却是足矣。 这些是何涌当年念书时写过的东西,他不是上都城人氏,这些书和纸卷,还都是派人去何涌老家那儿搜寻来的,别的还有些何涌与其他人做小生意时写的单子,欠条也有,零零碎碎,也不知道薛大人是想了什么办法,竟然能找到这些。 刑部有专门辨别笔迹的师傅,拿何涌不同时期写的字全面对比,更能佐证其真实性。 金掌柜看着那厚厚的一堆,脸色不太对。 很快有了结果,金掌柜账簿中所签的字不是何涌所写,案卷中的所为何涌的账簿,也不是他写的,就连认罪书上的手印也不是他习惯的左手,而是右手食指,像是把人打晕之后,随便挑了个指头按上去的。 “大人,我真的没有骗您,当初何涌真的卖了五斤山栀给我,这字也是他签下的,怎么会不是呢!”金掌柜大声喊着冤,吴大人有些坐不住了,何涌的账簿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不可能会有错,怎么会不是他的笔迹呢! 薛大人看着金掌柜,念了一段他账簿中的盈亏:“你们铺子卖出去的药吃死人后,生意一落千丈,你又赔了一大笔的银子,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钱了,之后接连五年铺子里都是亏损的,铺子里的伙计却一个没减,想必又贴进去不少银子。” “是啊大人,就因为这件事,我还卖了老家的两块地用来支撑铺子,这么多年才缓过来。”金掌柜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的辛酸泪。 “这就奇怪了,已经到了卖地救铺子的地步,你怎么还有银两再购置庄子,这购置的时间,恰好是何涌出事的第二年,那时恐怕金掌柜老家的地都还没卖吧。”薛大人拿出一份地契,是金掌柜儿媳妇老家那儿的,地契上写的是金掌柜儿子的名字,一处庄子,一处铺子,价值好几百两银。 金掌柜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怎么会查到瞿州那边去的,这可是没人知道的啊。 “金掌柜,你还不从实招来!!!” “啪”一声,案板落下,传来了薛大人的厉声呵斥,跪着的几个人狠狠一震,还没被问到话的都已经生了怯意。 守在门外的那些百姓也都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呵斥声,跟着炸开了锅,纷纷议论开来。 “听见没,薛大人要金掌柜从实招来。” “是啊,那当年的事肯定有隐情了,何当家的说不定就是被冤枉的。” “当年从衙门里抬出来时就已经死了,说不定就是被打死的。” 议论声中传出一声低沉声,众人转过身去,瞧见个矮个子的老人家,他身旁还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扶着他,对于年长的人,大家都有种‘你活得久肯定比我知道的多’的感觉。 所以他这么一说,众人就追问:“什么被打死,不是说招了。” 老人家摸了摸胡子呵呵:“招什么,抬回去的时候浑身是伤腿都断了,肯定是他们动用了私刑,将人给打死了,打死之后直接画押认罪,这才对外说是认了。” “这可不能胡说啊老人家。” “对啊,这不能乱说。” 小姑娘白了这些人一眼:“我爷爷怎么可能胡说,你们也不想想,那何人才把丈夫抬回去,她儿子就出事了,当晚何家就着火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肯定是有人要害他们,不想让他们全家人活着。” “为什么不想让他们活着?” 小姑娘扶着老人家往人群外走,瘪嘴一脸的不乐意:“我怎么知道,那何夫人以前不是很有名的接生婆子么,搞不好是她得罪了人。” 说罢小姑娘扶着老人家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很快有人拍着脑袋大喊:“对啊,那何当家的婆子,不就是当年的田稳婆,我三弟就是她给接生的。” 这么一说许多人就都有印象了,关阿婆过去给人接生从不挑人,就算是付不起银子的她都会帮忙,说何夫人他们不认得,说田稳婆,他们就都想起来了。 这时那边巷子里,小姑娘高兴的从苏锦绣手中接过糖葫芦,甜甜叫了声姐姐:“锦绣姐姐,我刚刚说的可好?” “好极了。”苏锦绣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随后向一旁的老人家道谢,“钟伯,多谢你啊。” 老人家颇有风度:“苏小姐谢我做什么,比起你帮我们的,这点不算什么。”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