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切磋和点到为止,所谓的比武、厮杀,那种动辄大战好几个日夜的,是极端个例。 就是江湖皆知的当年剑圣和李良申大战了“三天三夜”, 其原因还是因为中途李良申有军务,耽搁了两天,回来后再继续打。 所以, 剑圣出剑了, 然后, 面具人胸口位置出现了一个洞。 “你………” “哐当” 断刀掉落在了地上, 面具人艰难地举起手,指着面前的剑圣,他万万没想到,堂堂剑圣,竟然会偷袭。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就算是死在剑圣手里,也不该是这个死法,他的刀,还没挥舞起来; 最重要的是, 虽然剑圣说不认识自己,但自己,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 剑圣却摇摇头,看着摇摇欲坠的面具人, 道: “我没有偷袭。” 我拦下了你的剑, 我一步一步走到你面前,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杀你, 结果你却一直看着我走过来,连刀口,都不抬一下。 “你………卑鄙………” 剑圣又摇了摇头, 依旧是很认真地回答: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面具人。 不管是偷袭不偷袭,就算大家划开场子,焚香沐浴,这场比武的结局,也是注定了的。 没悬念,一丁点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不用去在意是否是偷袭了。 “噗通……” 面具人摔倒在了地上,终于没了气息。 坐在貔貅上的郑伯爷全程目睹了眼前一幕,然后对左右下令道: “不摘面具,枭首,丢火堆里去。” 你不是喜欢戴着面具么, 行, 那我就连你的脸都不看一眼。 马上有甲士上前照办,郑伯爷则骑着貔貅来到剑圣身边,道: “心里难受?” 剑圣摇摇头,将沾着血的龙渊在貔貅毛发上擦了擦。 “………”貔貅。 在郑伯爷的影响下,貔貅除了偶尔会偷偷舔一舔地上的血,平日里,可是很注重打理自己毛发的。 但, 它也清楚, 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人以及它的剑,到底有多么可怕。 郑伯爷开口道: “老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他们,会将眼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给破坏掉。” 郑伯爷是心理按摩的行家里手。 剑圣笑了笑, 道: “如果你死了,雪海关会大乱,我的院子,也就不安稳了。” 郑凡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年少学剑时的剑圣,为年轻气盛而活; 剑术练成后的剑圣,为盛名二字而活; 功成名就后的剑圣,为国家大义而活; 现在, 他只想为自己的那个小家而活。 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 剑者之心,并非一味冷冽,而是,心无旁骛。 小插曲,就这般结束了,接下来去孙府的路上,并未再出什么意外。 来到孙府门口, 却看见孙府大门洞开,一众仆役婢女跪伏在大门后的两侧,瑟瑟发抖。 仆人们后面,则是坐在地上的孙瑛。 孙瑛身旁,站着面如死灰的孙良。 事情, 他们已经知道了, 其实, 当燕军冲入孙瑛府邸随即和叛逆厮杀的消息传递到孙家本宅时,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 原本被蒙在骨子里的孙有道和孙良父子俩,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一切的事情,都源自于孙瑛。 这种事, 是孙瑛能干的,也是他会干的。 虽然之前没想到,但事儿发生后,再落实到他身上,并不会觉得太奇怪。 郑伯爷没有急着入府,而是让麾下甲士先行进入,将孙家上下的奴仆全都押解了出去。 随即, 郑伯爷从貔貅身上下来,站着。 这一站,就站了好一会儿。 孙家府邸的左右两侧牌匾,右侧是“公忠体国”,左侧是“日月明镜”。 都是出自司徒雷的亲笔,“明镜”指的是孙有道经常劝诫司徒雷戒骄奢,亲百姓。 因为司徒雷生前留下了归附燕国的遗诏,所以,司徒雷的字,哪怕是在现在,也不算犯忌讳。 剑圣开口道: “字,很好看么?” 不好看的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驻足这么久? 郑凡摇摇头,道:“等着你先进去。” 剑圣笑了笑,道: “可以早说。” 郑伯爷摇摇头,道:“我也要面子的。” “行。” 剑圣迈步走入孙府,郑伯爷紧随其后,再之后,则是野人王。 而孙瑛和孙良,已经被一众甲士围住。 同时,孙宅内外,都被郑伯爷的亲兵卫给把守住。 孙有道本人经手下汇报,说是在厅堂里坐着。 双腿残疾坐在地上的孙瑛,虽说有些狼狈,但在看见郑凡走进来时,眼里,却像是重新放出了光。 而其弟弟孙良,则跪伏在了地上。 没求饶, 因为孙良清楚, 这个时候,求饶,已经没了意义。 就算是要求饶,自己也没这个资格,得自己的爹来求。 “瑛仰慕平野伯爷许久了,今日得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