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继续做事的做事。” ……… 这一觉,郑凡睡得不是很踏实。 许是因为四娘今晚没陪着自己一起睡的缘故, 所以郑凡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自己坐在珠帘后头,腿上坐着的是金凤华冠的王妃,王妃极尽媚态; 与此同时,珠帘外,是一座大殿,一帘之隔的地方,是龙椅,福王世子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一边听着帘幕后的动静一边接受着百官的跪拜大礼,山呼万岁。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郑凡的美梦。 睁开眼后,郑凡居然还有些回味,同时笑了笑,自嘲道: “真特么是一个变态。” 就在这时,梁程掀开了帐篷帘子探进身子,禀报道: “主上,城外西南方四十里外发现一支乾军。” “乾军?西南?” 如果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那肯定不是回援的乾国边军。 其实,按照燕军这一路奔袭的速度,乾国边军就算在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回援也不可能在今天就追过来。 要知道,燕国可都是骑兵。 “有多少敌军?” “具体不知,但应该过两万。” 郑凡马上起身着甲,然后和梁程一起走了出去。 街面上,镇北军骑士在快速地调集,不停地有哨骑从城外进来,同时大声呼喊着敌情。 不停地有骑兵从城内在往外调,准备迎敌。 郑凡微微皱眉,道: “这是在做什么?” 滁州,是新占领的地方,虽然在刀口的威逼以及各种利诱下,在昨晚,倒是拉起了一部“伪军”衙门。 但整座城,其实还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 这时,就这般让乾军出现的消息大大咧咧地传递出去,岂不是让城内的乾国百姓和权贵人心思动? 要知道,任何群体,任何时候,沉默的大多数都是主力军,在这个时候,就不能给他们希望。 郑凡的眼睛眯了眯, 就在这时, 一名骑士策马而来,来到郑凡身前后,拱手道: “郑守备,总兵召见。” 郑凡对其拱手道: “得令。” 郑凡翻身上马,和梁程一起向李富胜所在的位置过去。 李富胜昨晚住在一个民宅里,没选择大富大贵的宅邸,因为按照原计划,反正过两天就要再出发,随便找个窝睡个觉也就可以了。 不得不说,镇北军的这些高层将领,在个人享受方面,其实并不是很强烈。 郑凡策马行进在街道上,身边不停地有哨骑和骑兵队伍擦过,城内的燕军和城外的燕军大营,也已然开始发动运转起来。 一同躁动起来的,还有滁州城内的人心。 围墙里头,此时不知道探出了多少颗脑袋正在偷偷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看得郑凡心痒痒,好想张弓搭箭练练爆头箭术。 ………… 滁州城最威严也同时是象征着权力中心的建筑,是太守府,不过乾国不设太守,而是节度使。 只是,在昨日燕军破城时,滁郡节度使并不在滁郡,而是在滁州城南边八十里外的安田城催促粮草转运。 所以,这条大鱼并没能被抓到。 但此时,在太守府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签押房的座位上,他的脸上,带着宿醉后的深深疲惫。 昨晚,他喝了一夜的酒,酒是桃花酿,乌川盛产美酒,上好的佳酿更是价格昂贵。 只是,在昨晚,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太多的佳酿,却越喝越没有滋味。 在昨天,燕人闯入他的府中,将刀口横亘在他全族脖颈上后, 这个老人, 选择了屈服。 他答应了燕人的要求,当了滁州城的新任节度使,然后,燕人开始给他塞官吏,塞了不少,他自己也找了一些,在一天的时间内,总算是将这个草台班子给搭建起来了。 只是,这也不过是一个纸糊的架子罢了,如今眼下,人虽然都在府衙内,但没人真的在办公,大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办公。 不过,早早的,大家就来府衙“上班”了,平日里的懒散拖沓,倒是丝毫不见了。 然而,坐在自己位置上后,交头接耳小声说的,无非是昨夜谁谁家被抄家灭族了,谁谁家被点名提拔了起来。 燕人来得太快, 燕人的刀架得也太快, 这群刚刚“投诚”的官员们, 还有些没能适应自己的身份。 好在,他们现在名义上的“节度使大人”,似乎和他们是一样的情绪。 一个上午,大家都只是这般在坐着,节度使大人也不传下任何的政令,一个个地都成了活生生的泥胎。 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走入了府衙,来到了签押房重地,走到自家老爷身边,凑到其耳边说了些话。 随即, 老人浑浊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抹希翼和激动之色。 他用颤抖地双手抓起自己脑袋上的官帽,放在了桌案上。 王师,王师打回来了! 老人心里,很是激动。 但很快, 他的手又哆嗦了一下, 他开始害怕起来, 因为虽然是被迫的,但他却戴过这顶官帽。 宦海沉浮多年的他清楚,这顶帽子,哪怕他只戴了一天,不,只要戴上过,就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昨夜,他一直在受着内心的煎熬。 那是少年时读圣贤书所立下的宏愿,那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