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行动不便。 身边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在照应着他。 赵怀律比顾也更加机敏,也没有江封那么冲动年轻,是他现在最好的帮手。 房内气味散去。 却有些冷了。 赵怀律将空调温度降下。 扶着梁涉川坐下,虽然是窗口,却只有雨水冲刷过后的清爽气味,不冷不热,没有风时温度刚刚好,“哥,喝水吗?” “不用。”因憔悴,梁涉川瘦了许多,声音不如以前沉稳有力,“没有什么大事,你把这些东西看完,签完,有什么问题问我。” “这些是什么?” 原木材质的桌面干净,一尘不染。 摆放着一只金属色的沙漏,三角玻璃罩内沙子很细,散发着银色的光芒,赵怀律循着那些物体往桌面上看,那份厚厚的文件就放在那里,白纸黑字,有很多份。 他不清楚是什么,一头雾水。 梁涉川压抑着咳声,没有废话,抬起手将那只沙漏转过来,沙子细细的顺着出口缓慢流淌,“半个小时,你全部看完,再问。” 时间宝贵。 不止是因为外面还有柳念念和江封。 更因为绮岁马上就会回来。 还有斐姐。 在人多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向赵怀律解释太多。 赵怀律就那么站着,弓着脖子,一张张阅读着上面的字体,内容太多,多的他有些喘不过气,眼前渐渐出现了重影,眼皮酸痛起来,腰也跟着痛了。 窗外又下起雨来。 沉闷的,压抑的,昏暗的,环境里的诸多因素让他不适。 像是心脏被掏出来,狠狠踩到地上,碾碎的过程,漫长到疼痛难以减免。 雨越发大了。 狂风肆虐般的敲打在玻璃上,风没有具体,没有颜色,可以通过任何一条细小的缝隙吹过来,就那么落在了赵怀律的眼睛上,他看到最后,手臂已经失去灵活性,变得有些僵硬。 瞳孔缩了缩,难以置信地问:“给我看这些干什么?” “签字。”梁涉川并不在乎他怎么想怎么看,将一早准备好的黑色签字笔递过去,“绮岁快回来了,你快点签好。” 赵怀律将手撤走,笔滚了两圈,从桌沿边掉落,“我不签。” “又犯什么毛病,快签。” “我签这些干什么?” “以后这几家分公司都是你的,还有一部分我分给江封,”梁涉川的心脏又疼起来,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始终无法恢复到原形,“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再跟他谈。” “你把这些给我们,你呢?” “我不需要了。” 从今往后。 他再也不需要这些权势,财富,或是地位,梁涉川这个人也会在京都消失,像是从没出现过那样,更何况,从一开始,他想要的也不是这些。 赵怀律觉察到了他的颓败之气。 心跟着凉下去,换了种方式来问,“这些你给我们了,绮岁怎么办?” “她有蒋沅呢。” 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护着她的沅姨。 算算时间。 再过一阵子,才是蒋沅真正的出狱时间,到时候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做些事情,不需要再畏手畏脚,也能带着绮岁和孩子过很好的生活。 绮岁呢。 还年轻,她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不愁以后遇不到更爱她的男人。 “那你呢?”赵怀律当这是开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