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婚了么,还有什么可吵的,我就告诉你了,不要再去找她,你偏不听。” 女人啰嗦起来没完没了。 梁涉川掌心潮湿,神情恍惚,原本斯文的脸变得有些冷冽阴郁,“姐,我不放她走了。” “你说什么?” “不放她走。” 空旷的房间内只回荡着他这一句话。 反复咀嚼,喃喃数遍。 离开时梁涉川将桌上那张发皱,带着雨渍的孕检单放进口袋,很小心,生怕折坏了一个角似的。 凌晨时分。 雨停了,清冽的气味扩散在空中。 去小巷的那条路梁涉川在一夜之间走了两次,一次是去看绮岁,一次是去质问她。 口袋里那张孕检单像是罪证书一样。 血淋淋的。 漆黑的车在巷口停稳。 不等梁涉川下车,巷子内,绮岁已经拖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刚下过雨,阳光本就不好的窄巷中更为潮湿,地上坑坑洼洼,积累了一滩又一滩的雨水,经过一夜,已经变为了浑浊的泥水,行李箱的轮子从中间碾过,溅起的水全数洒在绮岁鞋子上。 她一夜未眠,弱不禁风的,提着箱子都吃力。 那两个箱子就是她在京都全部的东西了。 后备箱被打开。 两个行李箱一个比一个重,绮岁打弯胳膊,费劲的放进去,合上后备箱盖时手腕忽然被衔制住,莫名的力气让她动弹不得。 侧过身子,全身的血才冷了一个度。 梁涉川眸光阴郁,倒真的是大病过一场的模样,只是还未痊愈,神情暗淡,音色很哑,“你去哪儿?” 空气一面冷一面热,夹杂在中间,蹿的绮岁头晕眼花,胸腔沉闷,“告诉过你了,调派去外地,把手放开。” 触碰让她窒息。 可梁涉川却死死攥紧了,恨不得焊在一起,“绮岁,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把手放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 牙关咬死了。 下颌隐隐作痛,绮岁眼球充血,发了狠似的凝视着梁涉川,他却慢慢平静了下来,嗓子干哑,很是凄凉,“你想带谁一起走?” 他说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什么带谁走?”绮岁瞪着他,怒火中烧,像是真的害怕延误飞机的急促样子,“我自己走!” 梁涉川不相信她的话,“岁岁。” “别这么叫我!” “绮岁。”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冷漠至极的态度像往他心里埋了堆冰渣子。 这些都不重要了。 哽了哽嗓子,梁涉川抬起手,掌心覆盖在绮岁的脸颊上,脸侧细细的绒毛挠着他的手心,“能不能不走?” 面前的人影身形一僵。 绮岁如临大敌般,仰起眉目,冷汗涔涔,已然意料到梁涉川是要反悔,“你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收到了,我们两清了。”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梁涉川,你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事到如今。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口袋里那张孕检单贴着腰,梁涉川握住了把柄,底气也足了很多,“绮岁,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