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绮岁真想拿一面镜子递给梁涉川,让他看看自己可恶的面孔。 他的质问将绮岁气的七窍生烟,手在口袋捏紧了,瞳孔冷的在结冰,“我没怀孕!就算怀了也不会是你梁涉川的种,这样说可以了吗?” “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孕检单。”不管绮岁怎么挣扎,梁涉川的情绪始终是淡淡的,他惯常如此,用最平静的面容将人激怒,“你昨晚扔垃圾的时候带了下来,你站在雨里,想抽烟却没抽,难道不是因为怀孕了吗?” 这话是一击反弹性的耳光。 无声无息的打到绮岁脸上,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辩驳的唇舌,灵魂飞走,茫然无措的站着,脑中回放了昨晚她收拾完行李,将家中堆积的垃圾扔下楼的那一幕。 的确,那张孕检单也在里面。 轻笑一声,情绪有些失控,她忍住,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怀了也不是你的。” 这样的解释太没有说服力。 梁涉川根本不信。 他握紧了绮岁的手,筋骨颤抖,“你又要像当年那样带着我的孩子逃跑吗?” “我说了,不是你的!” “绮岁!”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小巷屋檐上汇聚而下的雨滴敲在地面上。 一下又一下,成了唯一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互相煎熬着。 绮岁手腕生疼,很无力,又很平静,“梁涉川,我们从来就没有好聚好散过。” “这个孩子我原是不想要的,因为是你的,可是医生说我不能再流产了,不然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生下他,我也不见得活的好,活的安心,你说呢?” ——因为是你的,我原是不想要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杀伤力了。 梁涉川浑身冰冷,头晕目眩,“我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行吗?” 刹那。 绮岁一怔,瞳孔蓦然紧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濒临崩溃的面庞,他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这一生,已经走到了终点。 头顶悬着的阴霾飘散着,不知走到了哪里去。 早晨还是阴云密布。 到了午后灿灿的夏阳又冒出云层,阳光晒干了一夜的雨水,行人与行人之间挤挤攘攘走过,黏连着热气,公路上车轮碾过,带起一阵热浪。 车在台城府外停下。 顾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在车上将外衣脱了,薄薄的衬衫面料太贴身,仔细看已经起了一层汗,他跨过小院子,走进房内,迎面撞上严律,发觉他的情绪很异常。 “小严,师哥在吗?” 严律躲开他,去厨房倒水,边走边说,“不,不在,早上就出去了。” 确切的说是一晚上没睡,早上又出去,不知道又要熬出什么毛病来。 顾也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又去哪儿了?不是还病着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斐姐呢?” “好像也不在。” 严律怕跟顾也在一起久了会说漏嘴,倒完水就准备回房躲着,没走两步便被叫住,顾也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在他身上,“小严,你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他摸摸鼻子,“我十点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