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梁涉川瞳光暗了暗,用手替绮岁擦去眼泪,无奈道:“我还没怎么你呢,怎么就委屈上了?” 他温柔的时候真的温柔,说狠的时候也是真的狠。 绮岁哪里敢惹他,只得好声好气的问了,“那边的事处理好了?” “怎么?”梁涉川诧异,“你还关心这些?” “我可不关心,是沅姨让我下次见了你,可要避的远远的,顺便再祝你新婚快乐。” “新婚?” 他们说话都极讲究章法。 尤其是绮岁,语调中总有些欲盖弥彰,还浸泡着点点的酸气,梁涉川再精明,在女人嘴里也讨不到好,谁都有弱点,他也不例外。 掰正了绮岁的脸,他凑近了吻掉她眼角的泪渍,又苦又涩,“什么新婚,蒋沅又在你耳边胡说八道了?” “你跟我离婚,是为了娶江且愿,掌管江家,是吗?” 刹那。 梁涉川的冷白指尖停滞在绮岁的耳旁,她以前最讨厌他碰她的耳朵。 因为有一只是失聪的。 失聪意味着残疾。 那是她的伤痛。 梁涉川打弯了手指,原放松的面孔神色更冷漠,像是冬季清晨凛冽的寒风霜露,看不到摸不着,就是觉得冷。 明明还是一样好看的脸,态度却全然变了。 一双眸没有光,只能看到瞳仁里映着绮岁的脸,开了嗓,含着笑,含着悲凉,“绮岁,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人?” 她觉得他是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也不是没可能。 绮岁从小是在富庶的家庭长大,哪怕没有双亲,只有一个舅舅,她也从未缺少过亲情,舅舅对她很好,家中的保姆管家都将她当公主似的疼。 尽管如此,她也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她和陈策做朋友,不嫌弃他是私生子,她和林款款交好,不歧视她是小地方出来的姑娘,就连顾也,她也是诚心相待。 这样的性子,京都那么多富家小姐中,没有几个人有。 梁涉川爱她的泼辣无畏,也爱她的赤诚善良。 可她这份善良,似乎从来没有分给过他一星半点。 在她心中,他利益至上,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 车厢内的空气愈加稀薄。 热风落降,热度越强,他们便越不舒服。 尤其是绮岁,她被梁涉川一句话弄的心虚不已,唇舌结巴了,酝酿好久才憋出一句:“不然你怎么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我在你心里就这点能耐?”梁涉川气的心跳都厉害了些,“我没做任何坏事,为什么不能平安出来?” 他翻过身。 坐到一旁。 因大幅度的动作扯动了身上的伤,痛的一皱眉,却迅速消了,掩藏起来,坐的端正,字正腔圆道:“我不会走老师的老路,他做过的坏事,我不会沾,身正不怕影子斜。” 绮岁喉呛生风:“你瞧不起我舅舅?” “他的有些做法,我确实看不下去。” “所以你害死了他?” 掷地有声。 “砰”的一下,梁涉川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炸裂开,他缓缓转过脸,晦涩不明地看着绮岁,“你说什么?” “沅姨说的,她的司机在舅舅死前一夜,亲眼看到你进了他的书房。” 既然要问责。 她就不能半路犹豫,她必须要弄清楚所有,才能心安理得的跟梁涉川在一起,爱恨分明,是她一贯的作风。 梁涉川别过眼,看着车外被风吹动摇曳的树枝,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我是进了。” 他闭了闭眼。 “你跟我承诺过,舅舅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梁涉川哽了下嗓,“那天情况复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