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老房子位于郊区,附近山水相连,是个风景优美的住处,却因为僻静而荒芜不少。 这几年京都开发了不少有商业价值的地皮,唯独遗漏了这儿。 要进入主楼需要经过一条小路,走十分钟左右。 所有车子都被一扇陈旧的雕花门拦截在外。 那辆送绮岁过来的小轿车亦是。 男人端正地站在车旁。 接近黄昏,晚风不知不觉强烈许多,吹的他寒毛乍起。 神游之际。 主路上缓慢滑行进一台黑色车子,车牌并非京都本市,而在陵洲。 夕阳西下,日落大道,璀璨万分。 男人视线所到之处只能看得到金光晕染开的景色,以及那台目标明确,向他这个方向行驶而来的陌生车辆。 出于保镖的本能。 他上前一步,打直一条手臂,将车辆拦截在门外。 哪怕再焦躁。 车也不能从人身上碾过去。 全黑的车窗匀速降下,露出车内一半的景观。 蒋沅的保镖这才走过去,生在骨子里的恭敬让他对每个人都是一个表情,仿佛机器人那般。 他弯下腰。 半截车窗的边缘被金光渲染。 梁涉川坐在车内,侧面棱角镀上影影绰绰的光线,五官隐没在暗处,并不清晰。 他从陵洲开车赶来,眉目间滋生着倦意。 “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保镖中规中矩的撂了一句。 “我来接人。” 他嗓音温凉。 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字眼。 保镖一愣,还未反应过来。 梁涉川余光偏离挡风玻璃,游游移移,“绮岁。” “梁小姐?”保镖猜不透梁涉川的身份,却在他气势的压迫下说了实话,“她还在蒋老板那里,没有通知我会有人来接。” “那就打电话告诉她。” 他们相距极近。 大概只有半扇车窗在隔挡音波。 梁涉川的语气一如往常的低凉,不沉重,言语间却满是命令,并且不给人缓冲的机会。 保镖思绪停顿两三秒。 没做太多思想争斗,他走过两步,站在一旁拨打住宅内的电话。 和接通电话的佣人交代一遍外面的状况,他方才喘了口大气回去跟梁涉川说:“先生,我已经通知蒋老板了,您稍等。” 梁涉川神情太淡,没有什么表情在,“谢谢。” 他说这话时侧了侧脸,清隽雅致的面庞在光下万分明朗,保镖立刻认出他来。 梁涉川是有名的富商,在商界做事的人,自然都见过他,也都在背地里议论,他就是个斯文的商人,也有人说,他手段毒辣,惹不得。 夕阳地下,最后一抹暖阳晒在保镖身上,他却无故冒了一头的冷汗。 等待的时间未免太久远了些。 他看了看表。 距离电话打进去,已经过了四十二分钟。 这片光彩灿灿的地界烧着他的脚底板,一分一秒都堪称煎熬。 急迫时。 那扇古铜色的雕花大门幻觉似的动了动。 继而缓缓打开。 门内两道相仿的人影款款走来。 绮岁年轻,正是像花一样朝气蓬勃的年纪,她不稚嫩,她是枝头最娇艳的玫瑰,刺也最锋利,路过的人都想采下,却都避无可避的会被她伤到。 梁涉川看到绮岁时,她已经走的很近。 淡红色裙角随着步伐飘动,摇曳身姿。 无论走在什么样的人海中,她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风情。 随着距离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