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看上去也不比绮岁的伤轻。 “我还没见过三哥那么紧张的样呢。”江封念叨完,回头去看猪脚汤。 顾也不置可否,“多了呢,只是没让你看见过。” 绮岁从小就是朵娇花,偏偏喜欢调皮,经常磕了碰了,没少被梁涉川骂,可骂完,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猪脚汤快炖好,江封突然想到什么,把汤勺放下,“可以这样的话温煦姐怎么办?” “她?” “对啊,把她送回去之后,她还跟老头告状了,说这边有个小妖精,把三哥哄的五迷三道的,让老头给她做主呢。” “绮岁可没哄人。” 她也不是妖精,她现在顶多是只小雀鸟,扑腾着翅膀要飞,却被梁涉川一把抓起来关在了笼子里。 “但是老头可说了。”江封尝了口汤,长叹一声,“三哥再不回去,就把他绑回去结婚。” 顾也正在喝水,听罢,动作一滞,“他自有打算,用不着我们操心。” 猪脚汤炖好。 中间相隔了一两个小时。 江封猜测梁涉川可能睡了,但还是端上去问了问,站在门外,“哥,我煮了汤,要不要端进去?” 等了会却没有动静传来。 梁涉川此时正从浴室里出来,手背上的伤口泡的发白,“不用了,睡了。” 床上绮岁爬在枕头上,毫无力气,眼皮耸拉着,长发铺满了背。 恍惚发觉背上多了只手,她才艰难地掀开眼皮。 梁涉川发根的湿润未退,俯下身,低低的嗅着绮岁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这是什么问题? 绮岁脑袋中的弦立刻绷紧,动了下唇,虚声道:“不能。” 简单的两个字将梁涉川打回原因,“真是无情。” 说完,他撩拨开绮岁额头的碎发,“那你睡吧,有事喊一声,我就在隔壁。” 不强迫不蛮横的他简直就不像本人。 绮岁眯起眼,侧转了个头,态度冷淡。 轻微的脚步声踩了踩,门开了有关,带走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些什么,谁也分不清。 确认梁涉川离开,绮岁呼出一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 出了房间。 梁涉川没有直接去睡,他走下楼,向顾也询问一番蒋沅的情况,顺便包扎了伤口后去往三楼。 不如楼下的温馨热闹,这里整层楼都冷冰冰的。 进门前他礼貌的敲了下,没有声音传出才推门进去。 房内细无声。 梁涉川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空气中才陡然冒出一声拖长的叹息,“沅姨,你醒了。” 手上撒了药,他能闻到苦味。 既然问了出来,蒋沅也不用再装,她一点点挪动双腿,手臂撑起,从床上坐起来。 茫茫的黑暗中他们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眸光。 蒋沅一定是带恨的,恨不得把梁涉川剥皮拆骨的恨。 面对这份恨意,梁涉川倒是风轻云淡,“岁岁在楼下,你想见她吗?” “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一辈子都不配在她面前出现!” 又是谩骂的话。 自从回来之后,梁涉川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听多了,倒自带免疫力。 他淡笑,一点都不恼怒,“我把你捞出来,岁岁很感激我,她没有亲人了,以后你可以陪着她。” “你还想把她害成什么样?” “我没想过害她。” “你父亲是被她舅舅害死,可是那时候她才几岁,什么都不知道。” 蒋沅的嗓音高昂,纵使落到了这个地步,她仍不卑不亢。 跟绮岁身上那股倔强一样,让梁涉川一样的无奈。 他将手埋进口袋,柔软的布料却剐蹭到手背上的伤,带起丝丝缕缕的痛。 “沅姨,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害绮岁,我走的时候是想带她走的,可是她不愿意。” 这样说来,他又何其无辜。 蒋沅弯下嘴角,对梁涉川的不屑到达极点,“就算你带走了她又怎么样?你觉得她会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 “你害她家破人亡。” “她也不喜欢梁家用那些肮脏的手段赚钱。” 细看过去,蒋沅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铁窗里的生活并不好过。 梁涉川不忍心这么对她们,他忽然开了灯。 有明光的照耀,可以看清他温润的脸庞如今多了些阴郁气,眼睛也不再赤诚干净,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沅姨,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跟岁岁回去好好生活。我的那些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话说的真好听,”蒋沅攥的手骨泛白,“你如果真的心疼她,不会到现在才想着要保护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