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车灯一晃,透过窗户闪过江封的眼睛。 江封立马将腿从桌子上拿下来,慌忙调小了电视的声音,冲着楼上喊了句:“三哥好像回来了!” 顾也闻声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他说今晚不回来。” 话刚落,门就被踢了一脚,江封忙跑去开门,看到外面的人,他便木讷地愣住。 “怎么了?”顾也在楼上喊了一声。 门外,梁涉川干净整洁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土,脸上有些血污,冷白皮下的血管若隐若现。 不止是他,连绮岁也一样狼狈,奄奄一息地趴在梁涉川怀里,时不时痛的皱起眉头,再呜咽一声,弄的他心尖也跟着疼。 顾不得和江封解释。 梁涉川抱着绮岁侧身走进去,快步往楼上跑,边走边说,“拿两个冰袋上来。” 顾也从房间出来,恰巧看了他们这幅样子,惊在原地。 江封迟钝反应过来,口齿不清地应了两声,“噢,好好。” 绮岁被梁涉川抱进他自己的房间,过程皆是小心谨慎,生怕再弄疼她。 “痛就喊出来。” 他斥了一声,绮岁仍旧死死咬着唇,鲜红欲滴。 一只手缓缓触碰上了她肿胀的脚踝,只是碰了下皮肉组织,她便痛小脸紧皱。 江封拿了冰袋跑上去,在门外遇到顾也,停下来调侃一声:“三哥这是拉人去私奔了吗?弄成这样,怪吓人的。” “快拿进去吧。”顾也踢着他的膝盖,将他赶进去。 绮岁痛的睁不开眼,呼吸卡在鼻腔,哪里都不敢用力。 房间里淡淡的光调落在眼皮上,她颤抖着眯起眼睛,从朦胧的睫隙中看见梁涉川。 他的手背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血渍有些已经干在了指甲缝里,眼神认真,捧着绮岁的脚左右研究。 江封把冰袋递过来,“这是摔到了吗?” “叫顾也过来。”梁涉川试探着将冰袋贴上绮岁肿胀的脚踝,抬眼看她,“不舒服了就喊,不然你疼死了我也不知道。” 他一边生着气,一边又心疼。 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话说出来就是不好听。 江封站在一旁,嘀咕了声:“三哥,对女人不能这么凶。” 说完迅速看向面色虚弱的绮岁,“姐姐别怕,一会就好了。” 绮岁头皮发麻,耳边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不止是脚上疼,腰也酸痛的要命,却不敢轻易吱声,生怕再惹恼了梁涉川,让他觉得麻烦。 顾也小时候学过正骨,在梁涉川受伤时总能派上用场。 嫌江封废话太多,梁涉川将他赶了出去,把冰袋丢给顾也,“你帮她看看,再这样下去要死在这里了。” “我都好久没帮人正过骨了。” 顾也瞧了眼绮岁。 她正靠在床头,要死不活的样子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恐怕一触就要碎掉。 梁涉川过去将绮岁扶起,用热毛巾一点点擦掉她额头的汗,“她神气的很,不怕疼,放手去治。” 这句离得近,绮岁听的清清楚楚,恍惚之际还有功夫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那我可下手了。”顾也五大三粗,手上更没个轻重,才拖起绮岁的脚,她便条件反射的抓紧了梁涉川的腰。 像传染病似的,他被抓的也痛。 倒也算的上是同甘共苦了。 顾也吓得反弹开,弱弱地看着两人,“推一下就好了,只是会有点疼,要忍下。” 绮岁靠在梁涉川的臂弯里,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摩挲着,“要不然你咬着我?又能解气还能忍着痛?” 她不作声,顾也的手已经攀上她的脚踝,一手固定腿,一手按住了脚底板。 活动了两下后,猛力往上推起,韧带和骨头一起转动,在皮肉中激起错骨的痛。 绮岁浑身一僵,指尖几乎快戳破了梁涉川的皮肤,咬着他的肩,嘴巴里尽是他衣服的苦涩味道。 灯光模模糊糊,不知哪里来的血腥味飘荡在鼻尖。 一瞬间的疼痛离去,绮岁缓慢松开手,几乎昏厥。 房间内惊险的一幕江封没看到。 他借着自己那点厨艺,卯足了劲下楼煮猪脚汤。 顾也下楼时脚步虚浮,跑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水灌下肚,在旁扶着餐桌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样?”江封调了个适宜的火候,“姐姐好点了吗?伤的很重吗?” “不重,就是崴了脚。” “崴脚?” 顾也放下水杯,拉扯开嘴角,“就是崴了下,休息一会估计就好了。” 他怎么解释江封都是一张质疑的脸。 只是崴了脚而已,梁涉川倒用不着那么紧张,他自己身上也带着伤,都没能先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