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京都没有了梁涉川这一号人物,梁家著名的几处房产被分批拍卖,住进了新的商人。 改朝换代而已,没人会为此惋惜太久。 再后来晚间的新闻台也换了一位新的女主播,清丽婉约。 那位名声艳艳的梁家绮岁在这场舆论纷争中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直到三年后,在地方台的某一档美食节目上,有人依稀辨认出了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却又难以置信那是绮岁。 结束了录制。 绮岁手上沾了些清洗不掉的油污,录音棚急忙撤换,没人会等她收拾完。 被催促着离开,她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离开大楼时照例不能忘记打卡。 走出大楼已经是八点钟。 浓雾降临,街道上的行人身影萧索,纷纷裹紧了棉衣。 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绮岁小心走过斑马线,时不时提心吊胆地看向两旁明灯闪烁的车子。 高峰时期的地铁人满为患。 绮岁挤在人堆中,埋头呼吸,这样疲劳的日子她过了三年,也习惯了三年。 说是疲倦,不如说的麻木。 地铁站距离她居住的小区有些远,步行到家时,幽深的走廊漆黑一片。 唯有门底的缝隙散出暗淡白光。 绮岁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思忖一阵,终是无奈地拿出钥匙,开了门。 “回来了?” 房间内的人出声自然,嗓内含着慵懒的气音。 “嗯,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绮岁有些困,眼皮强撑着才掀起。 她将钥匙挂好,弯腰坐在鞋柜旁换鞋。 在镜头前站了一整天,腰僵的弯不下来。 困顿时,鞋面上忽然多出一双棱角分明的手。 他指节灵活,轻松将绮岁打的死结解开,又帮她换上拖鞋。 “饿了吗?”他问。 绮岁仰起头,憨笑一声,眯着酸痛的眼皮,“饿,可是更困。” “抱你去睡觉?” “妆还没有卸。” 不等她再吩咐,男人站起来,环着她的腰和背将人带到洗手间,“把眼睛闭山,卸妆水要是弄到眼睛里,瞎了,我可不负责。” 绮岁被他气笑,“谢老师,你别天天咒我。” 谢顷河耸耸肩,不置可否。 跟绮岁在一起,他不自觉的就喜欢和她拌嘴,看她气的脸红脖子粗,张张嘴又无话可说的样子,好像后半生都有趣了起来。 洗漱完,谢顷河将绮岁按在餐桌前,他今晚特地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庆祝今晚绮岁上镜。 她的饭量一向很小,吃两口便不再动筷,不吵不闹地坐在一旁,陪着谢顷河吃。 谢顷河不计日夜的照顾,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过两天,我陪你去把助听器带上吧?” 绮岁瞳底暗了几分,转移话题道:“这些天都要录节目呢,再说了,你那么忙,我可不敢动用谢老师的时间。” 谢顷河心思细腻,见她不愿提起这件事,也不再强求,“那好,等你想带的时候再去。” 她一辈子都不会想带的,那种东西,只会像伤痛的烙印似的,日日夜夜提醒着她,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 吃过晚饭,在绮岁睡觉之前谢顷河自觉准备离开。 他拎着一袋垃圾站在门口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