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在旁接连叹气,宽慰道:“实在不行你就申请休几天假,出国去避避风头。” “最近不是有新一轮的晋升吗?”绮岁照着镜子,用手指小心抹去眼角的一小块黑色阴影,“我想把握这次机会。” 没了梁家,她孤身一人。 在京都这片地方,要想安稳生存,只能一步步往上爬。 镜中绮岁的面容娇媚,却不知不觉中,缺少了光彩。 神采中不再张扬,眉眼依旧妩媚,只是笑容太假。 谢顷河是见证人,见证绮岁怎么从顶点,跌入谷底。 他欲言又止一阵,脚尖动了动,一鼓作气道:“绮岁,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什么?”绮岁擦干净了眼睛,语调中掺杂着一丝灵动。 “这次晋升的名额中没有你。” 谢顷河说完这句让绮岁浑身凉透的话,他侧过脸,看着天花板,“梁氏的事影响太大了,台里觉得现在提你,不合适。” 谁说绮岁能置身事外? 她兀自笑了笑,只要跟梁家有关,就不可能撇的干干净净。 何况她是梁珏山一手拉扯大的外甥女,是和梁涉川同眠共枕的未婚妻。 “所以我提议你,还是避避风头的好。”谢顷河语气温和。 绮岁将手在化妆台前撑住了,“我不走。” “你别那么固执。” “难道走了就能相安无事了吗?” “难道还会比现在糟糕吗?” 单是那些闲言碎语,就能将绮岁淹死,她一直在忍耐。 沉思完。 绮岁抓起包就往外走,谢顷河一愣,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去?” “去看我落难的亲人而已,不用你管。” 她是一块顽固不化的灵石。 谢顷河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绮岁刚走,空出的化妆室走进一个男人,仪表堂堂,衣着的精致掩盖不住他脸部的丝丝细纹。 “怎么样了?” 男人突然出声,惊吓到谢顷河。 他背着身,没有注意到有别人进来。 回过身看了一眼,紧张的情绪才松懈下来,谢顷河沮丧地摇了摇头,“不行,她不愿意休假。” “猜到了。”谢亭午挑动眼角眉梢,他靠着化妆台,摸出一只烟点着,“你是四五年前才来到这里来的,你不了解。” “不了解什么?” 化妆室不大不小,一般情况下是禁烟的。 可谢亭午是这里的副台长,没人会管他。 青烟里蕴含着浓烈的呛人气味。 丝丝缕缕的往高处飘。 谢亭午面颊微陷,一口烟吞吐,辛辣在舌尖上泛滥,“你不了解绮岁,她生来娇贵,骨子里高傲的气度,京都谁都比不上,所以她不会妥协的。” 谢顷河皱起眉心,“做人还是应该审时度势不是吗?” “这个道理,你懂,绮岁可不懂。” “如果她一直不肯走会怎么样?” 烟只燃到一半。 谢亭午贪恋地吸了最后两口,抽完毫不犹豫将烟掐灭。 他走过去,拍了下谢顷河的肩,目光危险,“或死或残,一眨眼的事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