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体格匀称,端正的脸庞上线条分明,有着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 这京城里的几个指挥使不说见过,但年纪特征都有所耳闻,眼前这个大概就是和白徽同在端午之变中,从地方提上来的指挥使,似乎是叫成庅,不似白徽是官家之后,家中实是贫民出身,在京中显得不起眼。 文妙璃要算计人,自然将兵马司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这成庅和白徽的性子南辕北辙,是个一板一眼,洁身自好的人。 正想着,文妙璃已与他错身而过了,然而不知是谁走歪了道,文妙璃被高大的男人撞得往一边倒去。 成庅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将文妙璃拉住,娇贵的小姐身子轻盈,惊呼一声又被巨大的力道带得扑到了他身上,暗香满怀,甚至她唇上的口脂还蹭到了成庅的衣襟上。 文妙璃似是有些晕,手无力地扶着他的胸口,抱怨道:“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 成庅并未多说什么,抓着文妙璃的肩膀将她拉出怀抱,退后一步,对着文妙璃抱了拳说了句“失礼”,随即快步转身离去了。 “小姐……” “意外罢了。”文妙璃止住了丫鬟要说的话,回首看了一眼,男子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成庅吗,果然很沉默……” 她头一回勾引人,技巧实在是有些生疏,慢慢来,不着急。 赵究一连为着西南军报之事忙乎了好几日,哪里毗邻南疆,被南疆的动乱带得不稳定起来,一群内阁大臣在御书房里就说了好几天,最终是敲定了人选。 之后又见了钦天监,知道今年天气有异,当早做准备才是,不过赵究更在意的是有人会拿雪灾做文章,将沈观鱼的存在说成是皇室无德,老天降下惩罚。 赵究未雨绸缪,雪灾既然可能出现,刀就在那里,当然要率先抢过来,捅到敌人的心脏去。 申敛查那个将沈观鱼带走的少年,已经有了些眉目,正在殿外候着。 “陛下,那少年来自南疆最大的寨子,名叫尤穹,生下来就被亲娘抛弃了,也就是当年沈家失踪的、析春的娘亲,就线索来看应是尤穹的师父尤络将人带走了,且已经被炼了蛊。 如今那寨子和南疆王有分歧,才引起了南疆的动乱,尤络在南疆坐镇,现在将徒弟派了出来,就是为了带尤穹同母异父的妹妹回去,用她的一身血肉接着练蛊。” 凭锦衣卫的本事,查起这种并未刻意遮掩的事情来并不难,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尤穹会认错了人。 赵究听罢沉吟半晌,说道:“尤穹没抓到人就还会在京城待着,赶紧把他抓到杀了,一了百了。” “是。” 打下了早朝他就待在了御书房中,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等再出来已是午后了。 “她在何处?”赵究习惯性地问起沈观鱼的去向。 康业答道:“今早听宫人来秉,说是又去了溅玉斋闲坐。” “将午膳摆在溅玉斋吧。”虽然猜到她只怕已经用了,赵究还想让沈观鱼陪着。 然而到了溅玉斋却只见四处空荡无人,康业面上浮现一丝窘迫,赶紧吩咐宫人:“都去找找,沈娘子是去什么地方了?” 正坐着,宫人就来报,说沈观鱼竟是扛了把锄头,在朱阁后头无人打理的地方辟了一块儿地,似乎是要种些什么。 赵究有些讶异,沈观鱼这几日看完《齐民要术》,竟然生了务农的心思不成,她旧日惯坐的地方还落了半册《齐民要术》呢。 将书拿上,赵究饶有兴致地过去找她,已经快到中秋了,不用看书他都知道,这时候正适合种秋菜。 朱阁本就偏远,沈观鱼住进来后,阁前倒是有人多加打理,但后边因为看不见,就由着那些花木野蛮生长,倒是另有一番野趣。 但现在秋天到了,再野蛮也凋败了许多,高大树木叶子纷纷扬扬地掉,沈观鱼照书上说的,把这些都当肥料了,扫到一边去,又扯了些草根,黝黑的土壤就露了出来。 她不让人帮手,自己拿着铁锹费力地开拓,夏昀就守在一旁看她费劲地忙碌。 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沈观鱼转头见赵究来了,喊了一声:“陛下。”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