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虞泽背着醉酒的少女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街道两旁的居民楼里亮着稀稀落落的灯光,虞泽一只手提着两只高跟鞋,一只手提着一盒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出形状的拿破仑,一步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家走去。 从前他在说起回家的时候,没有丝毫特殊的心情。 家,不过是一个暂住的地方。 在一个人的时候,哪里都可以是家。 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只有对方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自从家里有了温度,每当说起回家,他的心里就会自然而然地泛起温暖的波澜。 不知名的曲子在他耳边轻轻响了一路。 虞泽侧过头,看着一路都在彰显存在感的少女。 她靠在他的肩上,金色的波浪从头上倾泻而下,红彤彤的脸上一张不断张合的小嘴,哼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她湿润的小狗眼定定地看着他,眼角下方有熠熠生辉的星星在发光。 虞泽问“为什么不换一首?” “我只会这一首。”她收紧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说“是我母亲哄我睡觉唱的,是教会的曲子。” 虞泽顿了顿,问“……你妈妈还在吗?” “不知道……”她停顿了一下,轻快地说“肯定死了,她又不会魔法。” “……你想家吗?” 虞泽感到肩上的脑袋大幅度地摇了摇。 “我闻到了甜甜的味道。”她说。 “是拿破仑。”虞泽说“草莓味的。” “我喜欢。” “嗯。”他说“我知道。” 她在他背上安静了一会,又对他的喉结产生了兴趣。 虞泽说“别闹。” 他摆了几次脑袋,都没摆脱喉结上如影随形的手。 “你去酒店是为了买拿破仑?”她趴在肩头望着他。 “嗯。”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不然呢?” 少女轻轻摩挲着他颤动的喉结。 “你还记得吗,你的命是我的。” “记得。” 虞泽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她已经歪着头睡了过去。 他的嘴角不由浮现微笑。 开门回家后,虞泽打开鞋柜,想要把手中的银色高跟鞋放进鞋柜。 他看着满目的男鞋和放在最下面一排的童鞋,顿了顿,将高跟鞋整齐放进他的男鞋旁边。 他换上拖鞋,背着熟睡的唐娜往她的卧室走去,路过餐桌的时候,他顺手将拿破仑蛋糕盒留在了餐桌。 虞泽把她在床上安置好了以后,去拿了处理伤口的药品,再回到她的卧室想看人时,床上只有一床掀开的被子。 虞泽找遍客厅和其他地方,最后在他的房间里找到金发的少女,她屈膝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大床,双手抱着膝盖上的拿破仑盒子。 他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他在少女身旁的床边坐下。 “拿破仑。”她递出手中的蛋糕盒。 虞泽以为她是要自己打开,他解开上面的丝带后,看见盒壁上全是奶油,原本精致的草莓拿破仑在一路摇晃撞击下变得惨不忍睹。 “还吃吗?”他把上面的盖子取下,把装着拿破仑的盒子递给她。 “吃。” 少女接过盒子,用送的叉勺插进蛋糕,挖下一大块拿破仑。 她举着有拿破仑的叉勺,转头就伸给了虞泽。 虞泽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犹豫片刻后,低头吃下叉勺上的拿破仑。 “好吃吗?”她像个孩子,天真地问道。 “嗯。”虞泽点了点头。 她用叉勺又挖下一块拿破仑,这次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