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孩子,你真懂事。”陈云卿笑着摇了摇头,给金麟儿拍了拍围脖上的积雪,手上的铃铛再次响了一声。 陈云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金麟儿后脑上留着一小绺长生辫,辫子上系着颗金灿灿的铃铛,那颗金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而叮当作响。 陈云卿不再多想,回到队伍中,与别人同乘一骑。 孙擎风抱着金麟儿翻身上马,向青明山行去,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蠢东西,你再多说一句屁话,老子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狼。” 金麟儿摇摇头,没留心听孙擎风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从前,他总以为武林盟就是正道,武林盟的侠客们都是讲道理的好人,刚刚才敢如此放肆。没承想,武林盟里也有坏人。 回想那刀客的言行,金麟儿心中不住后怕,不敢再多话,生怕自己不当心做错事,惹得孙擎风不快,怕他丢下自己。他吸吸鼻子,向后躺倒,靠在孙擎风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却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暖意。 青明山顶,寂静无声。 此日,武林盟共派出两千人,轻而易举攻入魔教城寨,不见赵朔人影,只见满城教众。这些教众俱着乌红长袍,体格都很强健,跟山下的百姓全不相同,应当都会些武功。 武林盟众不由担心起来,怕会遇到激烈的抵抗。令人意外的是,魔教教众见到敌人闯入城中,竟都只是站在原地,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些外来人。 武林盟的队伍中,一个峨眉姑子策马冲出,手握玄铁令牌,喝到:“武林盟白马令在此,魔教教众听好:金光教教主赵朔,杀人饮血,修炼邪功,实属异端;右护法夏晴柔,于密云屠杀五千武林盟盟众,罪大恶极,当杀无赦!尔等放弃抵抗,交出兵器,方能活命。” 白马令乃是武林盟的最高敕令,见此令牌如见盟主。凡入盟者,皆须听令行事,否则等同叛盟。此令一出,武林盟众皆亮出武器。 金光教教众们纷纷扔掉手中兵器,跪地俯首。 此时,先前那恶狠狠的刀客策马入城,四处巡视,好容易才找到几个仍带着武器的金光教众,不分青红皂白,随手刺死两人,又抓住一名堂主以酷刑拷问,得知赵朔人在枫木崖,便着孙擎风带路前往。 孙擎风面上平静无波,单手御马,另一手紧紧捂住金麟儿的嘴,手心最柔软的地方,沾满金麟儿温热的眼泪。 枫木崖上,赵朔临风独立。 乌泱泱的武林盟众,将赵朔团团围住。 片刻后,众人让开一条道。武林盟盟主、峨眉掌门玄悲师太走上前来,口宣佛号,凤目中精光一闪,厉声喝问:“赵朔,多行不义,必招业报。你饮人血、练邪功,你教右护法夏晴柔滥杀无辜,这些事你可认?” 赵朔:“本尊如何练功,同你们有甚么干系?右护法夏晴柔在密云做的事,想来已有二十年,本尊日理万机,这等陈年旧事,哪还记得?倒是师太贵人多忘事,当年少室山英雄大会上,你对本尊可是以‘英雄’相称的。” 赵朔说罢,转身面向玄悲,冷冷道:“哼!你们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心里龌龊不堪,此番前来,究竟是伸张正义,还是另有所图?” 玄悲师太:“你武力过人,世所罕见,确是英雄人物。然,你修习《金相神功》,须日日杀人饮血,方能滋长内力,实属邪门外道。我等来此屠魔,是要将那邪功毁去。你若迷途知返,交出金印,亦算是功德一件。” “本尊从不知后悔为何物!” 赵朔拔剑出鞘,向玄悲师太攻去,一剑刺出寒芒万点。 玄悲师太挥动手中铁拂尘,堪堪接住赵朔一剑,侧身闪避,低声道:“赵朔,你赵家五代人,犯下万千杀孽。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若能交出金印,死罪可免。” 赵朔哈哈大笑:“师太,你果然是来索要金印的。只不知,你要这东西,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 “为天下众生!”玄悲师太一杵拍在赵朔胸口,将他打得口鼻喷血。她连出数招,把赵朔逼至悬崖上,用仅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赵朔,我知你是个英雄,可君要臣死,臣能如何?” 玄悲说着话,目中神色愈发狠厉,幽幽道:“或者,你想杀光武林盟的正道侠客,用他们的鲜血,成就你的神功。你要谋反不成?” “果然是天子下令杀我。”赵朔闻言一怔,目光复杂,带着震惊和无尽的悲凉。他迅速向后撤去,退至枫木崖的尽头,立在百丈深渊前,用尽体内残留的所有真气,往地面上拍下一掌,大喊:“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