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眨眼,不明白“悄悄”二字的缘由。 薛靖谦的目光更加明亮,言简意赅地解释:“裕王爷比陛下年长几岁,却向来是不争不抢的,在宗室中很是低调。他管着内务府,却连宫中低阶的嫔妃也不得罪。”听上去却和这件事没什么关联。 电光火石之间,程柔嘉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考她。 “是不是因为,裕王爷和我们府上素来没有明面上的往来?将军只忠于陛下,是不是?”她揣度着,试探地开口。 裕王是陛下的庶兄,只比陛下大几岁,正是该大展拳脚的年纪,却甘心在内务府为陛下的一群妃子管着金银器物,身份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似的。若是陛下厌恶他,早早将他打发得远远的就是,偏偏还在身边留着,可见是裕王自己存心低调,陛下又芥蒂又有几分兄弟情在。而薛家是外戚,为避嫌,自然不能和任何陛下猜忌的人或家族沆瀣一气。 这样的聪慧…… 薛靖谦心中的念头又坚定了几分。 他的阿元,在他面前柔美娇俏,在外面却片刻都不会堕了侯府的声名。明明身份那样尴尬,却能在一群贵女间穿梭自如,一场流水席而已,竟就能让扮猪吃虎的裕王欠下她一个人情,还得了大长公主的赏赐…… 听郑家的婢女说,她对着景真县主那般不可一世的宗室女,竟也敢为大局出言辩驳,丝毫不将对方放在心上…… 这样聪慧可爱,一点就透的女子,才该是与他最为相配的人。 “不错。”他微笑颔首,“阿元,你是我见过最机敏的女子。” 他难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夸她,程柔嘉瞬间有些脸红,谦虚道:“都是世子爷教得好。” 薛靖谦心中一荡,顺势将人环在怀里,握着她的手去拿桌上的毛笔:“既然这样,本世子再教你些东西可好?” 这么晚了,还要学东西吗? 程柔嘉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愿放过被他欣赏的机会,慢吞吞地点了点头,男子低哑醇厚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来:“如今在朝堂上和我们家最为针锋相对的,是项贵妃的娘家,项氏……” 灼热的气息缠绕在脖颈处,呢喃声如猫爪在她心间细细地挠,明明是在写字,环着她腰身的手臂却越抱越紧,将她的整颗心蒸得热气腾腾,半边身子酥酥麻麻,都快要站不稳。 一个歪歪斜斜的“工”好不容易成型,禁锢着她的大力忽地松开,她刚刚松懈片刻,大红缃裙的绦带却被那只空闲的手轻易解开,缃裙悠悠然坠了下去,与地上猩猩红的毡毯瞬时融为一体,踩于脚下,雪白的膝裤现于眼前。 她吓了一跳,没等回身,耳垂又被他含住,含含糊糊地告诫:“乖,教你的东西,你还没学会呢。” 执意要让她继续将这个“项”字写完。 为先锋探入腹地的利刃刀尖下一片柔润,她的声音早变得支离破碎,轻唤着提醒:“世子,今日是初九……” 他从前说过,为了不让她有孕,月事前后是不会碰她的。 薛靖谦嗅着美人的体香,心中的贪念将理智完全打败:“阿元,我今日在想,若我们有个孩子,也是极好的事情。”指腹轻轻一按。 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往日的那些规矩,自然也不必忌讳了。 她忍不住细微嘤咛,此刻的内心深处却有更炙热的所在:他说,她可以为他生孩子。所以,她真的没有会错意…… 盛满水意的眉眼扭过头凑上去吻他的唇。 主动的姿态极大程度上地取悦了男人,下一刻,他扔开手中的毛笔,托起她的腰身抱着她坐上案桌,虔诚地碾转吮吸,唇齿交缠。 分离的片刻,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用了半碗的羊乳上。 “阿元,且等一等。” 却忽然来了兴致,将她翻过身去,未沾染过墨汁的毛笔沁过清水,在浓稠的羊乳中搅拌片刻,提笔在她莹润的肩头勾画着图案。 一碗羊乳,竟是她食了半碗,他亦食了半碗。 只是器皿不大一样。 四处燃起的战火尚未平息,城门前的敌军却忽然不见踪影,九州之地再唱不得空城计,只想求得风霜雨露缓解民生疾苦——偏生退去的敌军不肯罢休,在城外的平原与溪谷驻扎,让人惊心动魄,草木皆兵。 “哥哥……求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