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张照片,是仿制甲可亭送进嘉佳中心医院的照片,但是他也胆小害怕,照片拍得挺模糊的,其实我当时让他录像,他不敢。 再有就是,郑竹潘找人盯着我拆除生产线后,还删掉了监控录像,我留了个心眼,提前把监控录像备份了,但这个……对我也不太有利啊。” 监控录像记录了仿制甲可亭的生产流程,梅江药业的生产一直不符合规范,仿制甲可亭在郑竹潘的授意下,更是做的马马虎虎,卫生情况堪忧。 这个录像一旦曝光出来,波及的可还有梅江,所以他一开始并不打算说出来。 但转念一想,他已经透露了素禾生物的秘密,等于从那艘漏水的大船上跳下来了,如果不全心信赖岑崤黎容背后的红娑研究院以及一区三区四区九区,他的处境就会很尴尬,历史经验告诉他,选择一边还有胜利的可能,但墙头草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黎容伸出手,松开紧咬的牙关,一字一顿道:“把证据,交给我们。” 他的掌心很白,只有指尖翻着些许的红,如果有会看手相的大师看到他掌心的纹路,一定会煞有介事的告诫他,你这手相,是命运多舛的命格。 何大勇狠狠吞咽了口唾沫:“我交给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办?” 岑崤沉声道:“今天你跟我们说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我们还在搜集素禾生物牵扯另一个恶性事件的证据,等事情明朗了,它一定会付出代价,到时候你提供的证据,我们不会忘记的。” 何大勇眨眨眼,擦了擦下巴的冷汗:“另……另一个恶性事件?” 岑崤:“这个你不必知道。” 何大勇却小心翼翼的问:“是……和黎清立事件有关吗?” 岑崤和黎容同时神经一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何大勇也是个聪明人,看岑崤和黎容的沉默,他领会到了什么:“我就是瞎说啊,主要是之前有一次我去a市跟他们吃饭,饭局上,郑竹潘他们就聊到了黎清立,好像说黎清立在研究什么药,也是治细菌性早衰症的,而且黎清立好像要研究根治这个病的药。” “郑竹潘就说黎清立是傻逼,这个病根治了他们就都喝西北风,还举了一个国外药厂的例子,因为鼓弄出一个药,药效太好把病给治没了,后来没有过硬的产品顶上,基本上公司快黄了。当时全桌人都跟着骂黎清立是傻逼,但是我老家农村有亲戚得了这个病,还挺惨的,我就没骂。” “然后郑竹潘说,跟他对着干的都得死,早晚搞死黎清立。我们当然都觉得是气话,而且郑竹潘看起来心情也不差,还说说笑笑的,我们也就没当回事,结果后来……黎清立家真出事了。” 何大勇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敢直视黎容的眼睛。 那双眼睛过于清透明亮了,仿佛所有龌龊和鄙陋在这样的眼神下都无处遁形。 何大勇深知,他所说的这些话,对一个生化系的学子来说,无异于摧枯拉朽般的打击。 素禾生物是这个行业的龙头,权威,领头羊,是被表彰的,被鼓励的良心药企。 他把这些背后的事情讲出来,实在摧毁人的信念。 但大概,黎容眼里已经没有这种信念了。 可惜了,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如果在一个清正廉明的好环境里,能做出更大的贡献。 不过……也说不准,面前这个是有可能改变现状的人。 何大勇眼神躲闪,最后目光落在大理石地板的一条地缝上,继续道:“我也不是傻子,对有些事心里还是猜想过的,怎么就那么巧,连黎清立会死都能预判。 唉……黎清立和顾浓这两口子就是倒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冤枉的,但谁敢说什么呢,那种环境下。” “其实我早就觉得应该有人调查这个事,比如红娑研究院,比如九区鬼眼组,但奇怪的是,这都一年了,还没有动静。反正你们现在既然在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