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发突然,他忘了前面的儿童座椅上还坐着个小胖妞。 狗躲过去了,芽芽的小脑袋却砰的一声撞在了电瓶车上,他自己的膝盖也磕到了墙上。 他没怎么痛,刹车以腿撑地,安静了三秒后,芽芽从惊险中回了神,嘹亮的哭声至少传开到了三四五条街道之外。 如此,表姐当然也听到了。 未见人先见声,“芽芽!芽芽怎么了!” 不等池烈下车查看,表姐已经冲到近前,捧着女儿的头左右看看,倒是没有流血破皮,但额角已经肿起来一个小包。 她当即扬手拍在池烈的大臂,两三下,一点劲儿没收着,手都生疼,“你说说你!你还能干成什么!学习学习不行,生活生活不行,死边儿去!” 池烈都来不及做最简短的三字道歉,芽芽就已经被表姐抱走,徒留池烈一个人支在巷子里,听着闻声而来的邻里们议论纷纷。 难得,他也知道这回真是自己的错,攥着车把都不清楚该不该进门。 最终还是没进,他掉头骑走,往药店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买点什么药,到时候问就好了。 他这人知错不易,且不长记性,脚踏板上没了人,他骑得更快,三两分钟就把药买了回来。 快到等他到了门口,芽芽的哭声还没消下去。 他捏着一塑料袋七七八八的药膏,把车骑进去停好,正听见表姐自责,带些哭腔。 “芽芽不哭,妈妈不让别人接你了啊,肯定不这样了。” “你小舅他就不是个东西,不哭啊,来妈妈再看看,欸哟哟,宝贝妈妈对不起你。” 池烈深呼吸了一口,拿着药进屋,这种时候,他向来嘴笨,只是伸出手去递药。 表姐跟他才相处了一个来星期,摸不透他的脾性,看池烈脸上这副表情,还以为他是漠不关心,瞬间火冒三丈,完全忽略了池烈的动作。 “你都不知道说句对不起?”她起身搡了池烈一把。 池烈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倔脾气,越是这样,他越是一言不发,也不惜得为自己辩解什么,顺着表姐推搡的方向踉跄着后退。 见他不言语,表姐又拎起鸡毛掸子来,抡起来,落到实处,“摆个臭脸子给谁看!你出去,我们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滚!滚出去!” 池烈受着疼,一步步倒出去。但在被推出门之前,他还是伸手把药扔进了屋里。 女人的喊骂和小孩的哭嚎合在一起笼罩他的耳朵,吵得他头疼,“池烈!你就是个没心肝的,你爸说的真准啊!牲口脾性,谁摊上你都倒霉!” 最后被用劲儿搡了一把,大门在面前猛地闭合,一声闷响传来,表姐隔着门踹了他一大脚。 表姐疼闺女是远近出了名的,他知道。今天他做的不好,错了,他也知道。 但他不是狼心狗肺,不是没有愧疚,即使是过错方,被冤枉和误解依旧无法阻止委屈和憋闷泛滥。 偏他是个不爱多说的,憋在心里,溢满肿胀。 隔了一会儿,门板又吱呀打开,表姐扔出来二十块钱人民币,随后再次用力关上大门。 他看不懂这二十块钱的意思,是暂时不想见他,二十块钱自己出去吃了再回来,还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二十块钱彻底打发。 可能多数人愿意理解为前者,但以池烈的性格,他笃定是后者,毕竟他短暂的四分之一人生中,遭遇相似情况,事实更多都是后者。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捡起那二十块钱,揣进口袋里,迈步准备解决一下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