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官的大致轮廓很快让她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来。 襄州的知府夫人,那个曾倒在白容怀里要一个承诺的官夫人,居然是盛京烟花地里的头牌。 联想刚才花娘说的权贵,必然是白容无疑了。 那这家追月楼会不会是白容的据点之一? 燕云歌有心一想,顿时后悔此行答应得轻率。 那头,献完琵琶的青莲姑娘出了道题,仅两个字,女子。 青莲怀抱琵琶,盈盈一礼,轻柔说道:“以女子为题,作诗三首,若能让青莲心动者,便是青莲今晚的入幕知己。” 谁人不知青莲姑娘诗画双绝,能入她眼的诗词必然得有状元之才,一些笔墨不足的宾客捶胸顿足起来,脑子快的已经在想方设法去问他人借诗了。 顾行风突然笑了,招人送来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完,就命人递到前台去。 身旁好友好奇啧啧称奇,“这位青莲姑娘有本事,让你这铁石心肠也动了心。” 顾行风沉默不语,青莲是长得不错,他却非肤浅之人,心头又早被一位早逝的姑娘占据。 哪瞧得上眼。 那头,符严也跃跃欲试起来,勉强作了几首都不太满意,忍不住求助起燕云歌。 以女子为题,没说能不能带女子二字,还是与女子有关即可? 燕云歌惊讶这出题人的心思,一时也没头绪,女子或刁钻或可爱,能写的地方很多,可是青楼女子会稀罕听这些普通的赞美诗词么? 眼见一炷香就要燃完,交上去的纸张却寥寥无几,也是,便是一首都难,何况还要三首。 符严见燕云歌也做不出来,顿时释然,哈哈笑道:“怪我怪我,忘了你连女子的滋味都未识得,让你写女子岂不是难为你。” 那双小婢还腻在燕云歌身上,芳儿闻此话不禁痴笑连连,“奴家可不信公子做不来,怕是不愿将才思花在我们这些低贱之身上罢。” 燕云歌难得愿意逢场作戏,从善如流温柔笑道:“换别人要求我是做不出来,若是芳儿姑娘你开口,在下怎么也要勉力一试才行。” 说着已经下笔写第一个字。 三首写完,香刚好燃尽。 何曾有人对她们这些烟花女子如此用心,芳儿柳儿拿着她的诗一看再看,没一会眼泪婆娑起来。 青莲的眼光极高,挑挑拣拣之下,竟只有一篇难得入眼的。她将手中的诗一品再品,心头实在算不得满意,红唇依旧轻动,缓缓念出了声来: 无情未必真豪杰,女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青莲念完,感慨说道:“青莲虽然是一名女子,但见此诗也不由被这气势这气魄折服。不知哪位是燕云歌燕公子?” 符严神情古怪地看着一脸阴沉吓人的燕云歌,不由地咽了咽嘴里的酒。奇怪了,她的诗不是没交上去么?很想问,可一瞧这脸色,分明是要撞刀口上的。 燕云歌余眼望着顾行风那桌,正巧对上他看来的视线,对方表情平静如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而他旁边的秋玉恒满面通红,显然已经喝多了,此时也顺着大家东张西望,若让他看见自己,不定要出多大的乱子。 “云歌,叫你呢,还不起来。”符严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燕云歌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