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常乐咬唇,“最后三口。” 路听野低低笑出声,“好,最后三口。” 万万没有想到,沈常乐生病之后居然是这样的。脆弱,柔软,喜欢撒娇,像个露出里面柔软肚皮的小刺猬。 喝完了姜汤,沈常乐又重新躺下,路听野替她把被窝掖得严严实实,怕她冷,又抱了一床薄绒毯搭在上面。 “热也不能掀被子,发汗了就会退烧的。”路听野摸了摸沈常乐的额头,想着现在也不需要吃药,还是要先靠着她自身的抵抗力把烧退下去才行,依据他从小到大生病的经验,沈常乐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多了。 但还是要去买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热水我放在床头柜了,保温的,你随时可以喝,餐巾纸也在这,你伸手就能拿到,还有手机,就在你被窝里面。坚持一下下,我马上就回来。” 沈常乐闭着眼睛,只听见一个低醇温柔地声音在耳边絮叨。 “你要走?”她这才费力睁开眼。 屋内灯光昏暗,烛火一样微弱的光线打在路听野像山峰一样陡峭的下颌线。他勾唇,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我去给你买药,马上就回来。” 沈常乐这才闭上眼睛,安心地睡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再次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沈常乐这次已经睡熟了。 路听野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关上,把药搁在桌子上,一路走过去,脚步隐藏在地毯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窗帘拉开一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女人的脸上,照出她温柔又脆弱的睡颜,路听野伸手摸了摸沈常乐的额头,出汗了,他松了一口气。 替她把身上擦了两边,喂她喝了一小杯热水,折腾到快五点,路听野这才拖了一只懒人沙发过来放在沈常乐的床边,靠了上去。 到了翌日清晨,灿烂的阳光把屋内照得明亮又洁净。沈常乐在温暖的被窝里睁开眼睛。 沈常乐觉得身上舒爽了不少,坐起来,正要掀开被窝去洗澡,余光就看见路听野靠在床边,睡得正香。 他的手臂搁在床沿,额头就枕在手臂上,一米九的高个窝在懒人沙发里,睡得很憋屈,也睡得很安静。短发垂下来,有点乱蓬蓬的,像秋天田野里大颗大颗的麦穗。 目光霎那间柔软下来。 沈常乐昨晚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能感知到有人在照顾她,替她擦汗涔涔的身体,替她喂水,替她贴退烧贴。 但是没想到路听野居然整晚就守在这。 看着他那两条大长腿就这样委屈地弯曲着,沈常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把手伸向路听野柔软的头发,从头顶顺到颈脖子处,触感好极了,她觉得自己在撸一只小狗。 也不知是不是挠到了他的痒窝,路听野的双肩瑟缩了下,随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路听野正要去挠痒,惊奇地发现沈常乐居然醒了,“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退烧没?”路听野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去拿床头柜上的温度计。他起身坐到床沿边上,把温度计放在沈常乐额前。屏幕显示绿色,三十六度九。 他这才松一口气,看着沈常乐的眼睛,笑着说:“退烧了。” 沈常乐觉得心头被狠狠撞了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