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医馆把自己的头包扎了一下,又下令京中所有的锦衣卫立刻去打探谢无端的下落,一旦有谢无端的踪迹,就速速来禀。 一只只信鸽从京城的北镇抚司飞出,与此同时,又有一批批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骑着快马出了京,声势赫赫,所经之处,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可是这些锦衣卫出京后,就如石沉大海。 几天过去了,龚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没有人发现谢无端的行踪。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龚磊接连收到各地卫所的禀报,说是那则关于谢无端的童谣几乎传遍了整个大景,不少百姓都自发地去被烧毁的谢家忠烈祠下跪磕头,追思忠烈。 一开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 从北境六磐城出事到现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连澄清“谢家无罪”的公文至今都还没有发到各地呢。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是能拖则拖。 但是现在,随着童谣流传开来,谢家蒙冤被诛的消息传遍天下,整个大景都知道谢无端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单枪匹马收复了六磐城。 谢无端如今势不可挡,皇帝怕是再也压不住民心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蓄意在为谢无端造势,为了给谢家洗雪冤屈。 龚磊不敢去禀皇帝,只能让人继续查谢无端的行踪。 又过了两天,锦衣卫才终于探知了消息,谢无端出现在了京畿。 龚磊不敢拖延,当天就火速进宫面圣,然而,梁铮在檐下拦住了他,表情凝重地对着他摇了摇头:“龚大人,皇上今日的心情极糟。” 听他用了个“极”字,龚磊心中一凛,微微蹙起了剑眉。 梁铮指了指里面,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还在里头哭呢。” 龚磊顺着梁铮指的方向御书房里望去,隔着那道摇曳的湘妃竹帘,他既看不到皇帝,也看不到柳皇后。 但涉及皇后,他想想也知道情况不妙。 皇后这么一哭,皇帝的心情肯定差,自己再一禀谢无端的下落,等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另一方镇纸,又或者是人头落地? 龚磊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心头似压着块碾石,抬手又摸了摸至今还有些发青发肿的额角。 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伴在这喜怒无常的君主身边,还不如伴虎呢! 梁铮微微一笑:“龚大人,不如由咱家代为转达吧。” “若是皇上想见,大人再进去见见。” “如此甚好。”龚磊的眼睛亮了亮,感激地看着梁铮,“那就劳烦公公了。” 他理了理思绪道:“谢无端昨日出现在了平安县,距离京城不过百余里,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昨晚他在平安县外受到了伏击,已经全身而退,目前正向京城来。” “锦衣卫已经暗中盯着谢无端了,并布下了足够的人手,随时可以把人拿下。” “龚大人还请在此稍候。”梁铮甩了下手里的拂尘,便进去了。 那道湘妃竹帘挑起时,龚磊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碎瓷声。 接着,帘子垂落,又归于平静。 龚磊在外头的檐下等着,这一等,就等了约一个时辰,心里越来越急。 临近酉时,梁铮这才姗姗地从里面出来了,无奈地对着龚磊摇了摇头,意思是,皇上不愿见他。 “梁公公……”龚磊皱了皱眉,本想请梁铮再帮着进去通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