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几乎可以感受到她细密地呼吸吐纳。 这须臾间,他似在等她下一句话的发落。 玉姝也确实有话要说,余光瞥过萧淮止的面容,随后道:“将军昨日答应过我,可允我见长姐一面。” 静默几息,男人的手臂从妆奁台前抬起,将她整个身子带过,长指挑过她的下颌,让她望进自己漆冷双瞳中。 花一般娇的女郎,此刻云鬓娥娥,粉妆玉砌,一颦一动间流着说不出地勾人,他又将视线梭巡至她微动的唇珠处。 玉姝被他看得眼睫孱颤,呼吸缓重。 她忍不住轻声唤他:“大将军。” 萧淮止掐着她精巧的下巴,肤如凝脂,每一回都能使他流连几度。 一息,他才淡声道:“气色好了不少。” “看来你确实有听孤的话。” 她眼波转着,似要如一泓春水淌出,受了她几日冷待,转而便迎上这样的目光,她眼底飞快闪过情绪,拂开他的手掌,仰脖,朱唇笨拙得轻点了下他薄如刀片的唇。 萧淮止心微滞了瞬,喉间轻滚,点了头。 她的刻意讨好见效显著,男人斜飞入鬓的长眉几不可察地轻抬几分,而后腰背笔挺,冷峻面容依旧,朝她道:“走罢。” 玉姝眼底闪过亮光,赶忙起身追上前方挑开珠帘的高大长影。 二人步伐紧贴着走出重华殿。 因是要去诏狱,便并未带旁的随从,只玉姝跟着萧淮止与殿外候着温栋梁一道前去。 少顷,玄漆雕金马车辘辘驶过三道宫门,行入上京主道之上。 离宫之前,萧淮止给玉姝取了一张及膝帷帽,此刻坐在马车内,她将帷帽戴上,风吹拂而过,掀开一角车帷。 窗外飞过景色,玉姝觑了眼,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眼前风景。 他今日弃马与她共乘马车,玉姝撞上萧淮止点漆般的冷目,抿了抿唇,便听他道:“还有一刻便至枢察院诏狱。” 她颔首,又将车帷盖上。 一刻之后,马车缓缓停下,外间响起一道长声嘶鸣。 萧淮止先行下了马车,站在下方朝她伸手,将她轻松揽抱下来,面上轻纱随动作间而轻轻拂动,一丝缝隙露出她瓷白的肤。 枢察院的诏狱设得私密。 玉姝紧紧踩着萧淮止的影子,同他绕过正厅九曲回廊,几处厅院,才行至最深处。 此处隐蔽至极,玄黑铁门巍峨,玉姝隔着一层面纱仰脖望着铁门顶端,堪比城门,四周燃着滚滚烈焰,身着甲胄的壮硕士兵手持大槊,围绕石墙而驻守。 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她心中略有几分忧思,她阿姐一个女郎如何能关在这般渗人的地方…… 然,她此刻只想立刻进去见她阿姐。 驻守诏狱玄门的士兵们一见来者,纷纷躬身行礼,齐唤大将军。 玄门訇然打开,萧淮止侧首瞥向身后这抹纤瘦。 长臂微展,萧淮止的大掌隔着云袖攥住了她的腕,将她一步步往前带,玄门之内是一片幽暗冗长得见不到底的甬道,满目昏黄的烛光似在黑暗里悬空燃烧。 像极了话本子里的鬼界。 玉姝腿间微微发软,绣鞋抵在门外。 他狭眸里情绪不明,只将她盯着,问道:“可是不敢进去?” 玉姝抬目讶然看他,箭在弦上,这是她好容易才求来的。下一刻,萧淮止拂开她的帷帽面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