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玉姝眸光闪动,细细观察着屏风后的这堵墙面。究其根底,这处窄小的地界,除开这面墙与一旁的书柜外,再无其他。 “少主?”绿芙屏息。 玉姝满目沉重,一步步走向墙面,素白指尖从眼前墙面摩梭而过,一点点地擦过墙面每一处。 都是平的,并无凹凸。 她拧眉,神色绷紧,指尖与脚步一并移动,直至她摸索到了墙面最后一处,指尖触到一端檀木。 展目看去,此处已是到了书柜位置。 玉姝眉眼再紧,一把按住书柜木架处,轻轻扭转着一根柱子。 “倏”—— 原本平整的墙面骤然凸起一块,四方裂痕映入她乌亮眼瞳中,一道暗门渐渐显现。 屋中设有暗道,实则并不稀奇。 玉姝睨着这扇门,心底一时升起冷寒。 在一个女郎所住的屋子,设有暗道,以便他进出无阻。 那么在他让她住进这处院子之初,萧淮止便早早埋下这一步了吗? 她该说他为人过于卑鄙,还是该说他心思缜密如斯?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法逆转之事,玉姝眸光一闪,忽觉眼前一片开朗。 他阻了自己正大光明的离开之路,使她山穷水尽,而此刻上天便又赐她柳暗花明。 望着眼前这条冗长得仿佛望不到尽头的暗道,她的眸中倏地燃动星火。 “绿芙,今晚咱们便走。” —— 枢察院。 正院厅堂内。 萧淮止坐于主位之上,接过裴如青递来的信报,长眸转动,掠过几行字。 “江左探子来报,玉氏在廊州豢养私兵上千,你如何看?”裴如青转身坐至他案下,抬手捻起茶瓯放于唇边拂了拂。 茶香从半敞的盖下弥漫出来,裴如青神情松弛地轻啜一口热茶,茶水尚未入喉,便听那端接话: “告知皇帝便是。” 厅堂内顿响几声咳呛声,裴如青一把撂下茶瓯,不可置信地睨向他,待他稍缓些,才低声斥言:“萧清则!” 吼完这一句,裴如青对上那道阴森冷厉的视线,滚了滚喉咙,又认真分析利弊:“玉琳琅手下私兵断然不止探子密报数量,宫里那位只会毁了这批精兵,你还不若将玉琳琅的私兵转为萧家军,此事依我看,由霍铮前往江左为上策。” 萧淮止鬓角长眉斜挑,淡瞥裴如青一眼,一对乌黑的眼珠转了转,似在思忖着什么,片刻后,才听他不容置喙地开口:“你去宫里放消息给魏康德,让承晏知晓。” 裴如青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他冷着脸拂袖起身,正欲转身之际,他目光停下,直掠过萧淮止下颌处。 倏然间,他方才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裴如青脸色更冷,盯着他脖颈几道泛着血丝的抓痕,冷声告诫:“萧清则,你我大业未成,可别毁于此事之上。” “今日你安插在别院中的探子来报,说是别院中的玉氏女寻不见踪迹了,想来也是从你府中那些密道跑了,适才我将此事压下来,望你离此女远一些,但如今,萧清则,你要记得——玉氏女,早晚都是不能留的。” 又跑了。 萧淮止眉间轻折,漆沉瞳仁盯着手边青花瓷纹的茶瓯,沉默未语,只曲指叩了叩桌案沿边。 “说来她一介弱女,对京中尚且不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