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柳羊笑着跟陈念莞打了一声招呼,在前头领路。 陈念莞走进那大通铺的房间里头时,一眼见着了那位段爷爷。 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怀里抱着一根拐杖,坐在最里头的角落,嘴角抿着,双眼阖着在打瞌睡,嗅到茄子的香气时,微微把头转了过来,眼皮才慢慢撩了起来,看着陈念莞一行人。 躺他身边的还有个少年,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见着柳大舅母手里的茄子,嘿嘿直笑:“婶子给咱送啥好吃的来了?” “哎,这是我们家莞莞做的,我看刚好适合你段爷爷吃,就送过来给他尝一尝了。”柳大舅母笑着给这少年跟段爷爷介绍陈念莞:“我外甥女,你们家小佑就是跟着她去了府城的。” “哎,是,莞莞大姐。”少年赶紧冲莞莞行了个礼,而后嘿嘿地笑,“莞莞大姐当初出事儿,咱还帮忙找过你呢!” “对啊,?那次真是多谢了。”陈念莞笑着再次表示谢意。 柳大舅母给陈念莞介绍,这少年叫阿竹,是小佑专门留下来照顾自家爷爷的。 “他姐姐,也在县里的店里做活计,莞莞你知道吧?” “对对,我姐就是小佑哥给叫过去店里头的,说给陈家河粉店做活计,吃好睡好,还能挣银子,莞莞大姐人不错。”阿竹正朝陈念莞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见旁边段爷爷颤悠悠地站起来,赶紧转身将人给搀扶稳了。 陈念莞看着段爷爷拄着拐杖走到了跟前,朝那碗鱼香茄子看了过去,听得柳大舅母道:“是今儿莞莞给做的一道菜,我看这菜软绵,段爷爷你牙口不好,吃这菜合适,就端过来给你尝尝了。” 段爷爷瞅瞅那碗里头的菜,又瞅瞅陈念莞。 陈念莞笑着跟他说了一句:“段爷爷好!” 是小佑大佬的爷爷,她先前都不知道小佑大佬还有一位爷爷,所以打算过来拜访一下子的。 毕竟张二郎曾经提过一嘴,这小佑的来历怕是不简单,因此她也好奇小佑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眼下她看这位段爷爷,也就是个很普通的老爷子,是深藏不露?还是她跟张二郎都想多了? 段爷爷微微点头,再一瞅阿竹,阿竹晓得了,接过柳大舅母手里的菜:“那我替咱爷爷谢谢你啊!” 柳大舅母这才跟他们告辞,跟陈念莞一起出了院子。 陈念莞不知道,她们送完茄子煲离开后,有两个打从她们进屋后,就一直贼头贼脑子盯着她的人。 其中一个人嘴里嚼着方才她们送过来的烙饼,低声问:“都问明白了?她们一家子是明天出发?” “问明白了,袁哥,是计划明儿离开柳家村。”另一个人点头,“大栓叔都替咱打听清楚了,原本就一家三口,外带一个车夫,不过,今儿这陈四的未婚夫也来了,咱要对付的,就这五个人。” “那不过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碍事。咱十来个人,对付区区五个人,绰绰有余。”袁哥将嘴巴里的烙饼全吞进肚子里,美美地舔了舔舌头。 自从听那大建的吩咐,住抚宁县城外城隍庙里的乞儿找到活计,后来又受雇到柳家村,还在这里落脚了,传闻开来后,许多同样处境的乞儿就也结伴到这村子里头来了。 其中有勤快能干的,也有懒惰成性的,更有就是像袁哥等人这种不怀好意,天生坏胚子的,只是隐身在大众里头,未见着利益前,不显山不露水,等见有机可趁时,那歹意,就如蛇的毒液一般,渗出来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