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 段蕴有些害怕见到母亲,尽管内心还是十分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二王妃所出,可段清晏所说的故事像模像样,又要怎么泰然面对? 这事情于她,需要些时日消化。 为什么偏偏自己的生辰要在今日? 段蕴痛苦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心中很是烦躁。 她是真的没有那个心境去过什么生辰,反正全天下的人都当她这个皇帝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庆了生,既然已经接受了“段蕴”这个身份,作甚还要执着于当年“段筠”的生辰呢? 段蕴越想脑子越乱,再加上她月事还未走,便更觉得心中添堵,好不痛快。 自己昨日那个样子,又有极大可能让段清晏撞见被褥上的鲜红,再加上先前在清影湖的时候就曾与其肢体接触过。 早在那时便已担心他会有所怀疑,更别提如今…… 段蕴将一张脸整个埋进了枕头里,简直快绝望了。 她想把这些告诉安正则,但是这种想法并不强烈。告诉他又能怎样呢?安正则又不是术士,莫非还能将段清晏之前的记忆给抹去不成? 相比于想倾诉的欲/望,心中更多的情绪则是害怕。 自从登基以来,知晓自己身份机密的几个人俱是活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身负重物而足履薄冰,那滋味能是好受的么? 结果这一切就这么轻易地,因为自己的大意,暴露了。 暴露之后会如何段蕴根本不敢想,要怎么和安正则说这件事她也不敢想。 见安正则,见王妃,甚至是见杜仲何弃疗,无一不让她难受得紧。 半个时辰之后,段蕴终于磨磨蹭蹭地挪出了被窝,哑着嗓子对殿门口方向唤了一声,“清尘……” 清尘方才一直便在殿外候着呢,一听到段蕴叫她,赶忙快步上前,“陛下,可是要起身?” 段蕴含混不清地发了一二音节,又偏过脸去背对着她,“嗯……唔啊,唉……” 清尘:“……” “陛下说什么?”清尘颇无语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段蕴闷闷的声音传过来,其间似乎还夹杂了几分幽怨,“今日这生辰,朕不过了。” 清尘大惊,“陛下说什么?” “朕今身子仍然很不舒服,不想见人,让安相和王妃回去罢。” “可安相他们已经……” “朕说了朕不舒服,不想见人。”段蕴不耐地重复道,语速比方才快了一些。 清尘见她有些恼火,忙不再多言其他,“那奴婢去请王妃改日再来?” 那厢半晌没有发声,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伴随着粗重鼻音的“嗯”。 清尘犹犹豫豫地请示,“陛下若是不想见人,那奴婢也就不在这里碍事了。不管是谁,陛下都要闭门么?倘若这样的话,那杜太医……是否也一并不见?” “算你聪明。”段蕴这回的回答没有迟疑,很快便接道,“朕又没病,见杜仲做什么。” “奴婢遵旨。” 安正则听完清尘的回话,伸手按了下眉心,“那便让陛下好好休息吧,本相傍晚的时候再过来。” 王妃虽是失望之色难掩,更多的却是关心,“这阵子天气也冷了起来,陛下若是迷糊着睡着了,还请你们多留神给她加上被子,切莫着凉。” 清尘一一应了,同何弃疗二人将王妃一行送出宫,末了却独自一人去了别处,道是想散散心。 。*。*。 段蕴又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的时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