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号的。 按照叶途的理论,“真人、劫法、地仙”三境界,同归“长生三难”的阶段,但所谓真人,只是通往劫法境界的过渡阶段。此阶段真形塑就,阳神圆满,虽得长生,但未经劫数洗炼,还称不得“不朽不坏”,和经历过劫数的劫修相比,是有本质差距的。 叶缤能以真人境界震慑住劫修层次的敌人,毫无疑问是个奇迹,也无怪乎当时叶途说起半山岛,会是如此自傲,而如今慕容轻烟说起来,也是发自真心地敬仰。 “叶宗主自创的‘半山蜃楼’剑诀,被认为是修行界一劫以来,剑意入微入化的极致;治理宗门,使得半山岛基业兴旺,后起之秀层出不穷;为人更是私德无亏,她一心护持基业,为防劫数干扰,甘愿将一身通天修为,锁在真人境界,耽搁自己进境,实是此界最了不起的人物,更是我们这些女修之楷模。” 宝光听得一脸佩服,也随之神思远游,揣想那样的人物,又会是什么模样。 余慈却是不需要再想象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心脏跳动得略急促了些:半山蜃楼? 那是叶缤赠给他剑意的真名么?余慈不敢确信叶缤会大方到这地步,但即使是仅有那剑诀的几分影子,他也非常感激。 不过,当初他遥遥镌刻的印记,竟然是这般高度? 正怀想之际,却听得慕容轻烟吁出一口气:“相比之下,无论是我还是陶师叔,经营宗门,经营到四分五裂,又是情何以堪?” 这一下话音急转,余慈和宝光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当然,慕容轻烟也没想得到回应。她主动转移话题,将目光移到余慈身上:“余师弟最近修炼很辛苦啊。” “呃?” 余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顺着她的目光,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竟是凝成了清心咒的符箓,在五指间挑动流转。 这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这段时间为了学会贯气法,余慈要么是以“连星秘术”锻炼神魂,熟悉符法;要么像现在,把玩符箓,仔细体会更细微之处。由此养成两个习惯:一是看见天上的星星,便想给它们连线;二就是思考问题的时候,自觉不自觉地就会凝成清心咒,在掌指间把玩。 此时被慕容轻烟发现,他道了声:“让师姐见笑了。” 慕容轻烟笑吟吟地道: “怎么会呢?当初我练习符法的时候,已觉得很勤奋,但还比不上你这般投入。说来惭愧,我的符法修为也只是平平,倒是那南松子,虽是个下流胚,但在符法上,确实是敝宗第一人,在北地三湖都很出名呢。” 余慈心里一激: “南松子?” ※※※ 慕容轻烟远去了。按照她的说法,她是去拜访朋友,游历山川,期以三年五载,饱览此界风光。 如此行为,当真是洒脱得很了。余慈便很难想象,自己会拿出五年的大好时光,放在呼朋唤友、游山玩水上面。 他有非常明确的目标,而如今,实现目标的时间,也越来越紧迫。 在重逢赤阴女仙之后,他的心愿越发地强烈而现实:他是要长生的,但是在长生之前,他绝不做一只蝼蚁,被巨人轻描淡写地踩死在脚下。 所以,他继续用功,努力和投入程度更甚于之前。 已经是慕容云烟离开后的第十天。 在宝光的指引下,余慈寻到一处绝妙的用功所在,那是一个幽静小巧的山谷,仅两三亩大小,少有人迹。北边山壁上,有一道山泉自岩隙渗下,悄然在谷地中形成一个小潭,潭水幽碧,清冽甘甜,里面甚至还有两三种鱼儿游动,颇具野趣。 清幽的环境非常适于思考,据宝光说,前些年,于舟老道便喜欢到这里来,一坐就是七八天,只是近些年来得少了,这里反成为小道士偷闲的净土。 如今,小道士又把它让给了余慈,希望这儿能带给他灵感。 余慈脑中确实闪烁着灵光。 这灵光是慕容轻烟远行前,无意间的那句话引发的,又在这清幽小谷中孕育滋养。 当时,慕容轻烟提到了南松子,而余慈便想到,在南霜湖上,南松子那厮曾嘲讽他的符法是个破烂,而在此之前,那厮还说了几句很生动的话: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 这便是余慈脑中灵光的真正来源。 余慈手上不停,五指轮动,挑得虚空中一枚灵符来回滚动。正是清心咒。与之同时,他的心里始终转动着三句话:符必有灵。 灵者,通窍是也。 窍窍相通而灵光焕然,符成矣。 这三个句子,堂堂正正书写在《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的总纲中,其中最后一句,解良仙长还曾将其提出,与另两个句子并列,用来论述何者为符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