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紧,有人扯了她,白檀一转头就看到一手持弓的司马瑨:“走!” 白檀可没想过会是这么个见面法,可也来不及说什么,跟着他往林外而去,直奔湖边,她已经察觉不对,刚想阻止他,人就被携着跳了下去。 冷,真是冷透了! 白檀不会凫水,呛了一口,难受的要死。 司马瑨一手托着她,一边往前游,身后的追兵大概是被段鉴拖住了,没有再追来。 水面漾开波纹,岸上终于没了动静。 白檀几乎全身扒在司马瑨身上,惊慌失措地搂着他的脖子:“快快快,快上岸。” 司马瑨揽紧了她,正要向岸边游,一支船桨递了过来,二人同时抬头看去,一只渔船停在旁边,上面站着个女子,逆着光看不清相貌。 白檀伸手抓住那船桨,女子的身后走出个男子来帮忙,先将她拉了上去,再要拉司马瑨,他已经自己翻身上了船来。 递桨的女子立在船头,细细看了看二人的相貌,忽然面露诧异:“殿下?” 司马瑨抬眼,蹙了一下眉:“你认识我?” 白檀扶着脖子咳了几声,终于缓过来,这才去看那女子,大为惊讶:“采蓉?” 怎么也没想到会再相见,还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 “白女郎还记得我。”采蓉看一眼司马瑨,他却是还跟以前一样记不住人。 白檀很诧异,最诧异的是采蓉的变化,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模样,圆润了许多,比以前倒好看多了,待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白檀就明白了。 “你成亲了?” 采蓉点点头,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男子:“这是我夫君,叫何田。” 那是个很结实的汉子,容貌周正,皮肤黝黑,看着就是个勤快能干的。听到采蓉的话,何田冲白檀笑了一下便转过头去了。毕竟她现在身上湿着,他不便多看。 天就快黑了,采蓉叫何田将船撑回去。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旁边的村郭,一间四四方方的小院落,角落里用篱笆圈了个鸡圈,几只鸡在里面直蹦哒。墙头上挂了几只晒干的鱼,屋子很小,但收拾的很干净。 白檀和司马瑨的衣服全湿了,采蓉找了自己和何田的衣裳来给他们换了,结果都有些显小,也只能勉强穿着了。 司马瑨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放下警惕,坐在桌旁,手旁卸下来的武器却一概没有收起来。 何田因此不敢接近,拉了采蓉去旁边询问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两个人的,好像看着不像什么善茬啊。 采蓉支吾着捏造了个理由,看看司马瑨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不好意思接近,就回房里去做针线了。 白檀将湿衣服拿出去晾了,回屋看到司马瑨穿着何田的衣裳不合身,竟觉得有些好笑。哪知司马瑨看了看她,竟先说出口来:“恩师这身衣服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你才是千年难得一见吧! 刚上路就受了惊吓,白檀坐在桌边灌了口凉茶,缓了一会儿,拧拧湿发,起身走去了里屋。 采蓉正在逢小孩子的衣裳,看到她抬了一下眼又垂了下去。 白檀知道眼下情形尴尬,但道个谢是必须的:“今日真是麻烦你们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眼下我们也不是做客的时候,待他日闲了再来拜会。” 采蓉低头穿针引线:“家里苦,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二位别嫌弃。” 她其实也听说了司马瑨的事,这次的事实在太大了,全天下大概没谁不知道了。 也是巧,物是人非,竟然还能碰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