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扔下书走出来:“殿下有话说?” “听闻恩师散布了本王考虑联姻一事,本王真是多谢恩师了,这便去与谢家商议。”司马瑨转身便走。 白檀错愕地看着他走去院门口,差点没咆哮:你是傻吗!为师明明就是在帮你撇开王谢啊! 她默默扶墙,他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忽然这么蠢了…… 司马瑨脚步不停,脸上却带着笑,到了院门外,那笑才冷了下去:“走,去会会历阳王。” 门边的祁峰和顾呈瞬间来了精神,摩拳擦掌。 司马烨乘车过街,一路快马加鞭朝行邸赶。 这正午时分,日头浓烈,街上行人如织。车夫没分寸,一不小心险些撞着个孩子,急急勒马后便是一通怒骂。 那孩子吓坏了,摔在地上一个劲地哭,也不知道起身让道。车夫更怒,甩着鞭子就抽了他两下。 司马烨探头出来,见状怒斥了几句,车夫连忙告罪,头低到了胸下。 那孩子依旧嚎哭不止,司马烨也没急着走,竟还亲自下车将他扶了起来,过往路人无不唏嘘。 祁峰打马在巷子口里看着,对身旁的顾呈道:“瞧这老小子,还装假好人!” 顾呈愤慨地点头。 司马瑨却不觉奇怪,司马烨天生喜欢小孩子,自己幼年时也颇得他疼爱。所以之前那么多年一直被他试图塞眼线到跟前来,司马瑨也没想过要真与他翻脸,何况他也一直没什么动作。 看到孩子,他倒忽然想到件事,以往司马烨每次入都必然带着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司马珉,这次却没见到。 他挥了一下手,转身打马离去,对面巷弄里迅速窜出两队人马来。 司马烨松开那孩子站起身来时,马车连他带来的侍卫都已被团团围住了。 他看了看领兵之人,都是司马瑨麾下部将,顿时拍了一下额头,那煞神果然目无王法。 司马瑨径自打马回东山,途径朱雀桥时,被几个小厮拦了下来。 祁峰还没上前吓人呢,那几个小厮已经扑通跪倒在地,一直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 他们身后的马车车帘被人掀开,露出张少女温润的脸,可惜有些发白:“凌都王是么?在下谢氏如荞。” 一报姓氏就知道是谢家女了。 太阳已经落山,白檀在廊下来回走动,心烦气躁。 无垢过来问她要不要用晚饭,她刚要点头,看到司马瑨进来,又摇了摇头。 “殿下去谢家了?” 司马瑨脚步一顿,朝她走了过来:“不是恩师自己说本王在考虑的么?怎么又觉得本王不该去了?” “为师不是那个意思,那是……”白檀气结,算了,对牛弹琴! 她扭头进书房,司马瑨却跟了进来:“那是什么?恩师倒是把话说完。” “殿下要么是装愚钝,要么就是真愚钝,不管哪种为师都不愿与你多说!” 袖口被扯了一下,白檀转过头去,便瞧见司马瑨眼里促狭的笑意:“本王没去谢家,恩师用意,本王岂会不知呢?” “……那殿下上午那话是说来骗为师的吗?” “是啊。”司马瑨转身出门,与她袖口相擦,伸手悄悄捏了一下她的尾指:“恩师果然在意本王。” 白檀缩了手,昂昂下巴:“为师只不过是帮学生罢了。” 司马瑨充耳不闻地出了门,她搓了一下燥热的脸,又冲到门口喊了一句:“为师真的看你是学生才帮你的!” 混账,你敢当听不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