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唤梅怔了怔,讪笑道:“我真是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檀与她自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这点异常:“阿姊有什么话还不愿与我直说么?” 白唤梅叹了口气,垂着头小声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陛下当初之所以选我入宫,是因为我的身份么?” 白檀细细回想了半天,在乐游苑里久别重逢那次的确听她提起过。 “难道不是因为阿姊是乐才么?” 白唤梅摇头:“因为我曾是先帝内定的太子妃。” 白檀一下懵了懵神:“以前的太子是谁?” “以前哪有立太子,不过先帝只有一个子嗣,他定太子妃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白唤梅叹了口气:“这本也只是一句口头之言,可后来陛下做了储君,白家让他践行此诺,他有何选择呢?” 白檀总算回味过来,若是没有那场叛乱,司马瑨依然长在深宫里,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幅模样? 也许他已经登基做了帝王,兴许还受人敬仰,他身边的人也就是白唤梅了。 豫章王依然是那个豫章王。 她呢?她会在做什么? 世道如此奇怪,一个变故就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变了。 “我从不知道阿姊与凌都王……” 白唤梅忙道:“你别误会,我打小就没见过他几次,对他哪有那心思,只是……只是总觉得像是亏欠了他一样,所以希望他能得个良人配了,也就心安了。其实我本来希望你与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又觉得他那般凶神恶煞,你不会喜欢。何况后来你还收了他做学生。” 白檀无言以对。 回到东山时天早黑了,郗清正在后院廊边唉声叹气。 “我怎么这么命苦哟,一个司马家就够要我小命咯。” 若在往常,白檀肯定要笑骂他几句,现在却着实没有心情。 无垢再去书房时就见她家师尊在那儿捏着把银剪剪那古琴上的琴弦,一根一根,剪一下,“噔儿”一声。 她有点慌,师尊的心烦已经到了最高境界了吗?竟然都开始毁琴了! “师尊冷静,这可是上好的琴,都是钱啊!” 白檀看她一眼,陡然跳了起来:“啊啊啊,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无垢看她手里还捏着剪刀,抱着头就跑了。 白檀丢开剪刀抱住那把琴,正心疼呢,忽然身前一暗,灯火被罩下一层阴影。 她转头一瞧,司马瑨竟然穿戴整齐出来了,只是额上还有汗,看着也知道没好透。 他将白檀手里的琴抢下来放好:“恩师是不是听太傅说了谢家的提议?” 白檀移开视线。 司马瑨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恩师在乎么?” 白檀拨开他的手:“这是殿下自己的事。” 在乎不在乎又有什么意义?她是师长,教导他出师才是该做的事,他的私事本就与她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六点半起床写,居然到现在才写完,我……orz 昨晚看到有菇凉问地名,正好来叨叨几句。 其实大家也看的出来,这文是在东晋的基础上架空的。之前看到有读者说丫鬟那边有些东西不合理之类的,其实魏晋时期本就是个“不合理”的时代,在这基础上架空的就更自由些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