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倒是她旁边那个花家的,原本在黄老爷府上做过的,倒还模样好些。” 蒋仪也不过试探一番,这两个她自然一个也看不上,因见荷荷的妹妹杨柳也在,荷荷托李妈妈说过情的,要叫选了去。她便指了杨柳道:“那就这个吧,看着也像是个知礼的孩子。我只要这两个就够了,别的四舅母原打发了回去吧,我带的嫁妆舅母心里是有数的,不过一点点现银,到了那府里也难开发她们,是不是” 徐氏听了这话气的牙痒,为了要她不追究那嫁妆单子的事情也只能忍了。 杨柳忙弯腰谢了。这个本是徐氏推不过才带了来的,只是第一个徐兰兰是叫她搅了,这个再不好又说不行的,便也道:“那就她吧,还不过来谢恩?” 徐氏这里收了银子又没办成事,回去后又左推右脱不肯把银子还回去。花妈妈和徐福家的都是做奴才的,这些银子也是从牙根里省出来的,见徐氏竟这样无耻,自然也不肯再做差事,整日里只不捣乱就算了,徐氏也不便管她们,由着她们这一样那一样的四处荷索。 王府里的两个婆子见徐氏这里闹的很不成样子,回去禀了元秋,元秋又派了两个得力的婆子来,孟府里才不至于闹了笑话去。 到了初七这日天擦黑,府里便已是十分的热门了,嫁妆先就从方正居里摆了一路去,俱用吉绳绑了吉红饰了,一路上也是蔚然壮观。孟府里四处灯火通明,人迹不断。孟泛与天佑俱是一夜未睡的忙里忙外,徐氏与王氏两个专负责迎来送往,此时也不便歇息,在方正居里内屋火炕上歪了等着。 蒋仪因要作新娘,早早就被李氏赶到床上睡了。她如今仍挪到了方正居的小抱厦内,只是这抱厦内也换了新铺盖,也塞了两件有样子的家具进来,墙纸都重新糊裱过,装弄的焕然一新。蒋仪听着外间吵吵闹闹,心里也压着石头一样,但她天生的好睡眠,竟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夜也是睡的分外香甜。到了三更时分,福春就摇了她起来,不一会儿便有王府里的婆子带了人前来替她开脸、净面、上妆。待妆化好了,又捧了吉服来替她穿了,再捧上钗环饰品来一样样穿戴了,就叫她这样端端正正坐在炕沿上等着。 福春早前就端了碗汤来要蒋仪垫补,蒋仪拒了,此时她又端了碗粥来,蒋仪仍是推了道:“我们到了那府里,还不知几时才能完事,我这人最憋不得尿,快莫要叫我吃这汤汤水水的东西。” 福春又端了几只福糕来,蒋仪张大嘴一口一个吞了,这东西糯米做的粘甜,想必也能撑些时候的。 不一会儿五更钟声便响了,外间渐渐热闹了起来,想必是抬嫁妆的人要起身了,这两府之间所距甚远,要绕御街而过,嫁妆担子要先到外间摆了长龙让街上的人看,等陆府过来迎了亲,立刻就能跟着陆府迎亲队伍一同起身的。 蒋仪正端身坐着,忽见几个王府的妈妈们与孟家族里的几位夫人们拦着谁又没拦住,竟是天佑冲了进来,他从未进过这屋子,左右一望,见蒋仪端坐床上妆饰的天仙一般,虽是表兄妹,也是红了脸笑道:“仪儿今日真漂亮。” 孟家族里的一位夫人进来怨道:“新娘子这会子理应是不见外人的。” 天佑道:“我那里不知道,只是有些重要事情要与我这妹子商量一番,你们先下去吧。” 这些人退了,天佑才道:“今日我母亲与四叔母两位怕是不能相送于你,大舅母是必不能去的,父亲已叫了三舅母让她来相送于你。她前番才没了个元丽,虽过了三月毕竟不是十全之人,但如今府里这般情势,父亲就叫我来与你商量,看你的意思。” 蒋仪道:“不知二舅母与四舅母是出了何事不能相送?” 天佑摸摸鼻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怕是去不了了。” 蒋仪道:“本来当初就该连同三舅母一起请了的,我这里也没有那么多避讳,既是如此,叫三舅母与元娇同去也是一样的。” 天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既你许我,我这就回去通秉父亲。” 天佑出了方正居,一路夺路狂奔到西跨院后院门上,见孟泛在那里正急的乱转,忙高声道:“仪儿应了,快把三叔母和元娇装扮一番,迎亲的队伍再过一个时辰必要到了。” 孟泛听了,又到外面厅房里去了半晌,后面跟着个荷荷抱了一大堆衣服出来,后面小丫环们也捧了许多佩饰假髻之类的东西一溜烟跟在后首。 后院西屋里小李氏与元娇两个一个裹着一件粗棉褐衣坐着,见荷荷带人捧了衣服来,也并不起身,只是愣着。荷荷屈了膝道:“请三夫人快些更衣吧。” 小李氏冷哼了一声,半晌才伸手在胸前解那襟纽。 元娇陪着笑问荷荷道:“因何不见二伯母她们?难道今儿真要我两个去送亲?” 她到这时还有些不信,伸了胳膊叫玉燕替自己脱衣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