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奴婢这就让人去膳房说一声,今晚一定让公主吃上。不过天儿挺冷的,又下雪,公主要两道热汤菜吧?上次张公公用口蘑、菌子什么的吊汤,菌子都快熬化在汤里了,叫个什么汤来着?” “叫一口鲜。”银杏笑着在旁边凑一句:“确实鲜的让人想把舌头也咽下去。上回公主把剩的汤赏了我们,那个味儿到现在奴婢还惦记着呢。” 刘琰乐了:“说来说去是你们俩馋了,借着我的名儿医你们的的馋痨啊。那就要个汤。” 说笑归说笑,刘琰也知道桂圆和银杏不是那种嘴馋的人,就是因为下雪,想让她吃暖和些。 与安和宫相距不远的麓景轩里,却是一片清冷。 “冯姑姑,外头下雪了。” 冯尚宫点点头:“你帮我把布边拽平。” 小宫女雀儿应了一声,褪了鞋子爬到床榻那头儿,把被面儿和棉絮一起捺平捋齐。 “姑姑,这样成吗?” “嗯,好了。” 冯尚宫将针在发间蹭了蹭,熟练麻利的做起活儿来。 雀儿在一旁帮着缠线,由衷地说:“姑姑的针线活儿做得真好。” 冯尚宫只是一笑。 要不是现在日子突然变得艰难起来,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已经好些年不用自己做活儿了,初进宫的时候大宫女们教她们纫针、拈线,绣裙边儿,做坏了可是要挨骂的,有时候甚至会挨打。那时候她别提多厌烦做针线女红了。 等她也成了大宫女,才知道那时候大宫女让她们天天做活儿并不是苛待欺压,宫女们差不多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不做针线,也有别的活计磨她们的性子,磨到她们变得逆来顺受懂得忍耐才算功德圆满。 冯尚宫这些年来过得也算是养尊处优,很久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做活。 不过现在不做不成。 麓景轩里只剩下了这么几个人,原来几十个人做的活儿现在得几个人做。虽然人少了事情也少了,可是到了换季的时候,冯尚宫还是领着人从早忙到晚,一刻也闲不下来。 过冬的被褥棉衣都已经送来了,数量勉强还够,只是成色不能跟以前相比了。以前给五公主送的被褥,里面絮的都是上好的丝棉,又轻又暖,躺在那样的被褥里感觉象是躺在云堆里一样,睡的别提多舒服了。 今年送来的可不是上等丝棉被了,被子没有那么厚,那么轻软。冯尚宫拿手一摸,就知道里面应该用的是旧棉花。 旧棉花倒没什么,就怕还有人做手脚。 冯尚宫紧赶慢赶,把棉被都拆了,掏出里面的棉花仔细检查过,才重新絮好,把被子缝起来。 她这两天净忙这事儿了,一直低着头,现在觉得脖子酸的抬都抬不起来,就好象脖子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可好在被子是都改好了,赶上今天下雪,正好可以给公主换上。 要说麓景轩的日子难过不难过? 那自然是难过的。 一切供给都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