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教主”二字,颜绾脑子里登时闪过冒出了很多线索。 例如,当今江湖,有一个魔教叫花眠宫。 例如,花眠宫是个只要你给银子,便能帮你处理不少事情的魔教。 再例如,这个花眠宫就在蜀地。 “一群蠢货。” 不远处的婆娑树影中,突然传出一清冽的年轻女声。不过四个字,却是半点没有被风声淹没,而是穿过那层层枝叶,字字清晰的落进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那华丽的声线,尾音略沉,在入耳之际荡漾开来,沾上了十足的妖孽气。 但却因那张扬到甚至微微有些尖锐的语调,而变得格外强势,自带俯视众生的气场。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蓦地从林间飞了出来,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砰——” 树林间瞬间蔓开一阵紫色的烟雾,隐隐还带着刺鼻的气味。 颜绾一惊,第一反应就是…… 她大爷的不是放毒了吧?!!!!! 然而下一刻,只听得耳畔一阵风声窜过,一股冷冽而魅惑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便是颈上一重,眼前一黑…… === 肃王府。 尽管已是深更半夜,幽竹居内仍然是灯火通明。 豆蔻先带着软软回夕晚堂了,而无暇则是留在了书房,与棠观商议颜绾被劫一事。 “属下已经差人去通报张大人,让他加派人手寻找王妃……”顾平匆匆走进了屋内,拱手禀报道。 棠观面色难看的坐在案几后,眉心拧成了川字,眸底晦暗不明。 而早已收到死门线报的无暇更是有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脸上也布满了冰霜。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闹市之中劫走王妃。”顾平皱眉,“也不知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王,王爷!”孟惟捧着一支箭有些惊慌的走了进来,“这是刚刚射在王府门外的,上面附字条称,若不想王妃有事,便请王爷您明日午时,独自前往岳竹峰浮翠亭。” 顾平正要接过孟惟呈上的字条,却有人已经抢先一步夺走了字条。 原以为是救主心切的无暇,一侧头,棠观竟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手里还拈着那小小的字条…… 默默将埋怨的话通通咽了回去,顾平也瞥了一眼那字条上的两行小字,“殿下……这,这是冲着您来的啊?!”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眼,“难不成,难不成是危楼?” 无暇:…… “是了!若是普通喽啰,又怎么能在殿下您眼前劫走王妃?!一定是危楼中的死门之人!他们想劫走王妃让殿下您自投罗网!!” 无暇:…… 棠观的目光紧紧锁在字条之上,沉默不语。 终于忍无可忍,无暇冰着脸上前几步,嗓音冷冽,仿佛掺了冰渣子似的,“不是危楼。” 凭什么她们危楼什么锅都要背? 难道但凡有点本事,还要对肃王这个废太子下毒手的,就不由分说一定是危楼?! 闻言,棠观抬眼,看向她的目光凛然中带了些审视,“为何?” “危楼一般只在京城活动,”无暇垂眼,硬邦邦的应答,“蜀中之地,有花眠宫。” 在数十名死门暗卫的包围下,劫走自家楼主的,是花眠宫宫主——晏茕川。 “花,花眠宫?!这,这和花眠宫有什么关系?”顾平又是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牵扯上江湖中的魔教了? 棠观脸上的寒霜几乎可以冻结一切,闻言,眉宇间拧成的川字却是微微有了松动,他突然想起了颜绾曾说过的“无暇的来历”。 ——这个无暇,是花眠宫之人。 === 颜绾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便迷迷蒙蒙瞧见了绯色的床幔,还有系在床头叮叮当当的风铃,鼻端萦绕着一股浓郁而魅惑的香气。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十分难受,明显不是自己夕晚堂的床榻…… 不是夕晚堂! 不是夕晚堂! 不是夕晚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