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是一块没有人可以触及的领地,她心中最温柔也最柔软的所在。 见谢奇如此笃定,明月辉没法欺骗自己,“是。” “但……但我知晓,这是痴心妄想。”明月辉迅速低下头。 “你若是真想,我会帮你的。”思忖了一番后,谢奇一双油汪汪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她,“你是我妻子,阿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帮你。” “你……你不许犯险!”明月辉是谨小慎微的宫女,深知其中到底有多危险。 “不,不会。”谢奇摇了摇头,眼睛看了眼窗户,春风拂过,小小桃花,花枝乱颤,“东风来了,只需借力打力。” …… 所谓的东风,是朝廷新收了一个北魏来的叛徒。 这名叛徒姓周,名满,乃北魏一大将。 此人鬼话连篇,趋炎附势,朝廷本将他拒之门外。他便献上幽州掠夺来的大半土地,外加声称乃仰慕中郎将谢奇而来。 云后一听,连忙把人请到了洛阳。 旁人只道云后是贪图那些土地,引来了饿狼。只有渐渐知晓云后真面目的谢奇才明白,这个云后的脑回路到底有多可怕。 正因如此,他越发看出这个朝廷不应效忠。 一个只靠挟制世宗把持朝政的女人,居然可以无所顾忌地爬上权力的最顶峰,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她丝毫没有一点政治头脑,全靠几大世家相互挟制,胡乱度日。 外界年年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内外内忧外患。内有饿了肚子,不起义只有个死的起义军,外有北魏、西凉虎视眈眈。 可以说这个国家已经岌岌可危了。 大梁本是篡国而来,在大梁建国之初,害怕被夺权的皇帝便收了天下武备至洛阳兵库。 这一行为也奠定了大梁之后在对战其他国家时的落后挨打。 近年来西凉边境一少年起于乡野,渐渐得了勇名。那少年姓沈,名南风,身手矫健勇猛,为人又懂排兵布阵,礼贤下士,善待平民,可以说他的治下,没有不服他,也没有不爱重他的。 这些年来沈南风南征北战,素有战神之名,硬是将大梁命脉生生保了下来。 可惜那周满一来,云后便将沈南风的权柄生生分了其大半,她只想着自己的权,却从未想过国家百姓的利。 由谢奇得到的消息是,世宗病危,朝廷将乱。 聪明人都不会在这时强出头,谢奇亦是。 他本打算早早将明月辉送出去避世,自己先行护住整个谢家,在时局稍稳时再做打算。 而现在……计算要变了…… 他亦不知是否是自己不自量力,他想替明月辉救下那男孩子。他知晓,若是世宗死了,到时宫廷大乱,皇嗣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他当时本是不欲管的,可是因着明月辉,他坚若磐石的心有了一点点动摇,他也不忍这个孩子的陨落。 更甚的事,他想……若是她晓得了他的牺牲,她会不会便明白了他的好,自此心中的那点位置,都全然属于他了呢。 于是谢奇开始了连他也不敢相信的偷天换日。 …… 时局越来越乱了,连明月辉都察觉到了。 皇帝陛下的病越来越重了,一开始云后还在瞒,到最后瞒都瞒不住了。 宫廷里日日有达官贵族进来,到处都乱哄哄的,宫里的大人们都渐渐管不住手下的细人了。 明月辉乖乖听谢奇的话,一般很少出来走动。 可那日,偏偏枝头的梅子熟了,她眼见得馋得很。 近来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贪吃,以前她明明是个很能克制的人,最近总是想着吃的。不仅吃,还总是饿,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 光是吃还好,问题是她吃完就睡,又是下午便躺在了床上,一躺便到了深夜。 明月辉为此颇为忧心,她是不是被谢奇养懒了。懒得那每月都来的月事,都有两个月没来了。 她怕被谢奇笑话,总是装作月事来了的样子,小小的骗过了他。 就跟她不能低于食欲一般,她也不能抵御小小梅子的诱惑,那梅子黄绿色的,娇嫩欲滴地摇摆在枝头。 她偷偷跑出去,踮着脚尖想要摘—— “你在做什么?”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明月辉强自镇定地回过头去,发现是一个鼻高眼神五官深刻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穿着轻铠,看样子是个武官,个字十分高挑,差不多跟谢奇一般高,肩膀宽阔,看起来很是威风。 明月辉却本能地不喜他,他脸上有个印子,那时黥刑的青印,说明他以前不是奴隶,就是犯过事的,她下意识感觉眼前这个对着她笑的男子有些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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