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准备生产事宜。 杨佩瑶这胎有了准备,过完第八个月就开始食量,少吃多走动。 恰天气转暖,花木茂盛,杨佩瑶下课回家就和顾宁远一道陪顾夫人在庭院里散步。 顾宁远已经两岁有余,只会断断续续往外蹦单字,还不能说整句子。 杨佩瑶着急,怕他有自闭倾向。 顾夫人却很淡然,“贵人语迟,自新开口也晚,都三岁了也不太会说话,宁哥儿比自新还强些,起码知道叫人。” 四月的最后一天,杨佩瑶凌晨开始发动,到中午头上,生下个女孩。 女儿刚六斤,裹在粉色包被里,小小的一团,白生生的。 顾夫人最喜欢白净娇软的小姑娘,连日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全幅精力都用在孙女身上。 因是中午生的,风和日丽,顾息澜给她取名叫顾暖。 过完一个月,顾暖小脸长圆了,越发显出眉眼精致。 性情尤其讨喜,有时候睡梦里也会咧开嘴笑,腮边便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可爱极了。 顾夫人爱得不行,天天“暖宝长”,“暖宝短”地叫。 杨佩瑶生得顺利,恢复也快,出了月子便上学。 正好顾息澜现在空闲的时候多,按着课程表来回接送,杨佩瑶进教室上课,他带着顾宁远在校园散步。 时候久了,杨佩瑶的同学都认识了她身材高大的丈夫和沉默寡言的儿子。 中秋节第二天一大早,顾平澜打电话回家说徐萍发动,顾夫人连早饭顾不上吃,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叫上之前给杨佩瑶接生的稳婆,让阿秋陪着去了长兴路公馆。 徐母早已经到了,还有徐萍的两位嫂子。 瞧见顾夫人独自过来,徐母不太高兴,却没表现出来,客气地寒暄两句,问起杨佩瑶,“有日子没见了,在家里带孩子?” 顾夫人笑着回答:“她今儿一上午的课,哪里得闲带孩子?儿子是自新带的,闺女在家里交给奶娘看着。” 徐母叹道:“说句不中听的,读书都是穷人的孩子没有出路,通过上学求个好姻缘。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生来衔着金钥匙,读那些书有什么用?不顾家不顾孩子,整天抛头露面的,就前几天,警察局还抓了两个女学生。” 顾夫人知道这事。 学生们上街威行,抗议东洋人侵占东北,被警察驱散了,为首的十几人被关进监牢,其中有个叫程佳慧的,是杨佩瑶的同学。 还是顾息澜请托人,把他们放了出来。 凭心而论,顾夫人也觉得杨佩瑶没有必要这么辛苦地上学。 她夜里给暖宝喂奶,白天精力多有不足,有时候手里捧着书,脑袋一点一点地直打盹儿。 可杨佩瑶非要学,顾息澜也支持她,顾夫人自不好反对,只能尽量多哄着暖宝,让她能够歇个午觉。 杨佩瑶中午上完课,回家喂了奶,提上一篮时令水果、两斤点心,又去百货公司买了两盒徐萍爱吃的朱古力,马不停蹄地赶去长兴路。 徐萍骨缝刚开,已经哭喊得使脱了力。 顾夫人让厨房里下了碗鸡汤面,喂给她吃。 徐萍吃一口吐了,嫌腻。 杨佩瑶拿出朱古力道:“你吃两块,也好有力气生。” 徐母一把夺过去扔在地上,“生孩子吃这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成心不想让萍萍好?” 杨佩瑶顿时愣在当地。 朱古力能增加热量,补充体力,徐萍吃不下饭,吃两块怎么就不安好心了? 前世有些孕妇去医院还特意带着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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