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心,掌握过太多他人的命运,他的雄心壮志早已抒发了个淋漓尽致,这一次借着守孝的名义彻底放手一阵,他觉得难得清静,是不怎么恋栈权力的味道。 但这也跟他还是在权力的中心,没有远离权力有关,他要是与朝廷彻底断离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归德侯府还立在京城,他的儿孙还要把归德侯府继承下去,他就是死也未必与大韦这个天下脱离得了干系,所以宝络要拖着他一道再行,宣仲安还是按其心意行事。 这年冬天,宝络请了三次,才把他请进宫中,他不提重病在床的婉姬之事,而是问起了望康的事来:“亲事可是寻摸好了?” “他娘跟他舅舅他们一家帮他寻摸着。”宝络亲自烧水煮茶给他喝,宣仲安看着他往炉火里塞炭,便把铜壶提起了点,让他方便塞炭进去。 “这早点成亲也好,你说是不是?”宝络塞好炭拍了拍手,接过了内侍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 “到时候看吧,他娘的说法是有点早,还不急。” “我看望康倒有点想,昨个我还问我玉瑾家的姑娘好不好。” “呵?”宣仲安怔愣,“玉瑾兄家的大姑娘不是说人了?” “是二姑娘。” “二姑娘?” “八岁的那个。” “他要是敢,他娘打断他的腿。” “嫂嫂可从不打人。” “会支使我打。” 宝络大笑,“嫂嫂向来物尽其能,极好,极好。” 说来说去,还是绕不开她,宝络看着跳着红光的炉火,抬眼看向他义兄:“嫂嫂缓过来了?” “缓过来了。” “大夫怎么说啊?” “还是那些说烂了的说法,心肺不好。” “单久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心肺都不好,吃药也不管用了,少吃些反而好,只能汤汤水水将养着,不能着凉生病,要不一旦染上就难断根了。 “朕听好生养着还是能好的,你也别太忧心了。” “我不忧心,”宣仲安提起旁边烧开了的壶洗杯子,“这次你嫂子生病是我把她气的,我守两天她气消了就好了。” “你作甚了?” “这个,圣上就不要管了。” 宝络摇首,抱怨道:“你现在可是尽给朕藏话,什么都不跟朕说透了。” “那有您这样老爱打听臣子家家事的圣上吗?” “朕跟你还不是一家?” 宣仲安笑了笑。 等喝过茶,聊过朝中事已近下午,时辰还早但天色近黑,宝络看一过未时他眼睛就不停地抹更漏,就开口放他走了。 晚上他归了栖凤宫,等皇后问起了义嫂的身子,宝络吐了口气道:“朕看还行,义兄的脸色尚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