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媳韩晨拿了镜子给董馥梅看:“他姑,你看好不好看?” 韩晨喊董馥梅姑是随着她儿子喊的。 赵甜甜啐她:“你这话问的小姑怎么答?说自己好看多不要脸皮。” 韩晨听了不答应:“怎么不要脸皮了,你能说一声小姑不好看不能?” 这当然是不能的。 但赵甜甜也有话讲:“小姑当然好看,比花都娇美。但我说的是你问的问题有问题,又不是说小姑不好看。” “行了啊,你们两个还争起来了!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刘翠翠没有真生气,但也要提醒两个媳妇别说过了,大喜的日子别闹出不愉快。 她的两个媳妇不说特别好,却也都不是蠢人,很快又和和美美的笑起来,像是争论从来没有过似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但当迎亲的人敲响了门,却又觉得人家来得太快了。 第二次将女儿送出门,刘翠翠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悲剧曾发生在她无辜的女儿身上,希望这一次她的下半生能够顺顺利利,别再多生波澜了。 周显义是借了自行车来接的人。运输队的卡车是公车,不能拿来私用。不过他的同事们个个都有些积蓄,家里没自行车的反倒是少数,他东借西凑的,竟凑出了十辆自行车组了个车队来。 他骑了一辆打头载董馥梅做‘主婚车’,迎亲队的其他人有两人一车的,也有三人一车的,董馥梅的孩子们就分坐在七辆车上跟在后面。 这是孩子们第一次坐自行车,一路上惊呼不断。路上遇到的人们也惊呼不断,乡下地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自行车。车上还绑着大红花,显然是迎亲的车队,也不知道是打头的新婚夫妻是哪家的,竟这么体面。 董馥梅也是第一次坐自行车,她被周显义放在了前面的杆上,周显义在杠上装了块木板又用一些碎布包了并不硌屁股。为了不让风吹乱头发,她的脸是向着周显义的胸膛的。 这样的姿势让两人贴的很近,是前所未有的近。 被男人气息包裹着董馥梅不大习惯,全身都不自在,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许多。 周显义比董馥梅更紧张,目视前方似乎在专心开车的他面上已经通红一片,耳根也烫得很。跟在后面的人看到他红的滴血的耳朵都在偷笑他没出息。 到了晚上周显义还能更没出息。 宴席过后将闹洞房的人都赶走,周青青帮着将七个孩子领去整出来的空房间睡觉。屋里就剩下了周显义和董馥梅两个人。 周显义喝了不少酒,一是敬酒的人多,二是他也想多喝点壮胆。可惜宴席上的酒的是度数低的地瓜酒。他灌了那么多除了饱腹感外并没有醉酒的反应。 董馥梅坐在新床上,床是新打的,木头的味还没散尽。床上铺的被面、床单和枕套都是大红色的。被面绣着鸳鸯戏水,床单是大花的,枕头上则是红双喜,明显不是一套。 被面是刘翠翠给的,床单是董春花送的,两个枕套是董秋月添的。这就是娘家人给的嫁妆以及添妆了。 有了这一套,董馥梅自己准备的那套就没能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派上用场。 不过因为喜服黑了几天脸的罗秋菊看到她带来的有两套床上用品,脸色好了不少。即便两套床上用品还是抵不上那套喜服的价格,但好歹抵了点,不算太亏。 话说远了,让我们回到洞房花烛夜来。 红色是会加深衬托的颜色,尤其皮肤白的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就会显得更白,黑色同理。 董馥梅的皮肤就很白,坐在一堆大红中间,她白的像尊白玉雕的像。如果董馥梅此刻还是平常那稍显清淡的打扮的话,周显义或许都不敢亵渎她。 幸好今天的装扮放大了她的艳,一下就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了夺人心魄的妖精。这给了周显义靠近的勇气。 酒没让周显义脸色有多少变化,董馥梅却成功的让他变成了一颗会走路的大西红柿,还是逐渐成熟的。两人的距离越近,这颗西红柿就越熟。 当两人之间再无距离时,西红柿爆了浆,一波一波的带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