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生不如死,便叫端王殿下卖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他的话,有公有私,听着极其合理。 薛放思忖:“真不是为了杨甯?” 俞星臣的眼底掠过一点阴影,面上依旧淡然如斯:“你说呢?”他狡黠地用了个反问句,似答非答,而且没有给薛放进一步追问的机会,冷脸道,“你后日就要离京,还不赶紧把巡检司这里的手续办妥了?还在这里晃什么?” 薛放果真被他牵走了,道:“我这不是正要办么?哼……用你多说?” 俞星臣正要借机离开,灵枢从外进来:“大人……”神色有些奇异。 灵枢本来要说,因为发现薛放在这里,便立刻闭嘴。 薛放敏捷地察觉:“你这个臭小子坏的很,有什么了不得的话你得避开我?” 俞星臣因为才躲过一次“危机”,倒也不想节外生枝,便对灵枢道:“何事。” 灵枢见他问了,才回答:“先前永安侯从长安街的惠民药馆……被大老爷接了进府里去了。” 这回,薛放跟俞星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震惊了,俞星臣刚要问是不是真的,又觉着不必多此一举。 薛放却愕然道:“去俞府了?” 灵枢有几分小小地得意:“是啊,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看这天色,兴许晚上在那里吃饭也说不准呢。” 俞星臣目光闪烁:“走吧。”他抬脚往外走。 薛放忙叫道:“你去哪儿?” 俞星臣并不回答。 身后,薛放跺跺脚,自言自语般道:“真是奇了,满京城内乱飞,合着除了不在我跟前,她竟哪哪都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俞星臣已经将出了院子,听见薛放这句话,心中稍稍地掠过一点异样。 杨仪原本在长安街的铺子上给人看诊。 之前看过的那个吃灯花的孩子,早在吃了一副药后,情形就大转好,次日那妇人便抱着来,磕头道谢。 至于城外的那一对老夫妻,服用了金钱消石汤后,正如杨仪所说,三四天就已经好利索了。 先前也来过一趟,千恩万谢,他们家里并无别的东西,便送了些时鲜的瓜菜以示感激之意。 可正赶上小猷打擂台,所以没见到杨仪。 今日杨仪又看了一个肠胃不协的幼童,断定乃是热症导致的吐泄,可先前大夫用的药竟也是温性,不能消减他的症候,反而助长了,因此才一直不能痊愈。 中医看诊,最怕的就是判断错了症状,毕竟脉象千变万化,只要查明了症结,自然就好治了。 另一人则是患了头秃之症,年纪不过三十开外,却秃了头,连胡须都掉光了,光溜溜犹如剥皮的鸡蛋,时常被邻里亲朋所笑,差点儿就要去当和尚。 此病虽不是绝症,不过却是时时刻刻影响着病者,毕竟所到之处多是众人惊疑的眼神,竟成了人群之中的异类。这滋味自然不好受。 杨仪诊了脉,思忖片刻,写了个“三圣膏”的方子,用黑附子,柏子仁,蔓荆子各半两,再配合乌鸡脂调和,涂之可有效。 虽然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起用的,但对那男子而言,却是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杨仪把这个方子给了杨佑持,让他按方调治些药膏出来,因为这几样若想起效,是要经过密封百日最好,倘若以后还有如此症状的人,只需要来取现成的就可。 正吩咐妥当,外间俞鼐到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