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也好,”杨登毫不怀疑:“这种类似五石散之物,初次服用,必定有身轻体健,神清气爽之功,哪里知道火毒都蛰伏于骨子里,就怕皇上被其所迷啊。” 杨仪同他商议了此事,便叮嘱杨登:“父亲,你出宫后,好歹跟十七说一声,叫他放心,你告诉他我是为了太后娘娘的病症,要在太医院值夜。千万别叫他躁动。” 杨登看了她片刻,笑着叹气:“好好,知道了。” “另外,父亲替我再给他检查检查伤口,告诉他,叫他好好养着,要有个什么万一,我……”杨仪说着说着,意识到这是在叫杨登传话,有些话却不好说出口,于是讪讪地打住:“总之他就知道了。” 这忽然提醒了杨登,他问:“对了,薛侯爷跟我提,说今年九月是好日子,想尽快的把事情办了,你可知道?” “啊……父亲做主就是。”杨仪含糊应了声,低头。 杨登瞧着她的反应,了然于心。 本来若杨仪不知,就问问她的意思,看她愿意不愿意这样急促。 如今见杨仪如此,那自然不必问了。 而且看两人这般你侬我侬的如许情热……倒是快点把事情办妥当了为要。 林琅专门指派了四个小药侍,让他们负责随身伺候。 杨仪因觉着昨日忙乱,就先叫弄了几桶水,自己略做清理。 药侍们把新做的官袍常服送了来,说道:“过一阵子,还有秋天、冬天的各两套呢。” 杨仪洗漱妥当,又换了新袍子,整个人清爽自在了好些,见此刻无事,便踱步到了书库。 她心中想着先前跟林琅所言,有关宣王之事。 本来想调昔日宣王再宫中的病历册子,只不过……这种事情非同一般,只怕她前脚动了,便会立刻给有心人知道。 怕节外生枝,杨仪只得把此心放下,又想起了皇帝所谓的“不死之药”,长生之论。 她苦思冥想,找了本东汉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以及葛洪的《抱朴子》。 这两本都是炼丹长生的典籍,尤其是《参同契》,可谓是丹经之祖。 虽然杨仪对炼丹毫无兴趣,但也不妨参考,看看到底有什么竟会让皇帝如此笃信。 只是略翻了两页,到底不像是翻看医书一样,不由困倦于心。 杨仪担心外头随时有内侍来传,便不敢睡着,她揉揉眼睛,重新去书库里转了会儿。 这次,却找了本孙思邈的《急备千金要方》。 这《千金要方》,虽然不是炼丹之书,但却更对杨仪的脾胃。 尤其是孙思邈其人,非但是名医,且极通养生之道,据说当年他七十岁的时候,面容身形还如少年,后来到一百四十多岁才仙逝。 而《千金要方》,尤其的包罗万象,从医德到处方,不论儿科妇科,内科外科乃至急救等,简直是医家必读典籍,不愧“千金”之名。 对于这本书,杨仪其实极不陌生,如今不过是重温而已。 只是她因为困倦,手指乱翻,等定神一看,却见写的是什么“所谓弱而内迎,坚急出之”。 她一怔,只觉着此句陌生,为何之前毫无印象。 忙定睛看去,此后一句:进退欲令疏迟,情动而止…… 杨仪愕然,觉着不对,赶忙翻回去细看。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