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第二天起,元顺当真日日都来了。 不过他毕竟眼下事情多,不能长留,来的时候大多也是傍晚时分了。 宋宴初习惯睡得又早,每次也没多留他说几句话,多喝几口差,他就要退下了。 果真是除了见面说上几句话,并未做什么不该做之事。 要是两人没有话说,元顺就会说说这朝堂上与战场上发生的事。 岚国与彧国都损伤了不少兵力财力,目前岚国虽然还是吃了点亏,但好在彧国那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怎么样。 他早就说过他当日那一不棋下的不是时候。也正因如此,他并未能完全掌控眼下的局面。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替岚国打退了彧国。 他也不避嫌,只要她有点兴趣的,就一五一十都与她说,细细与她解释这其中的势力关系是如何如何的。 尽管如此,还有许多政事,都是宋宴初听不大懂的。 可关于彧国皇族,元顺的嘴巴就紧得很,半分也不愿意提及。 她知道,他是不想告诉自己关于蔺承安的消息…… 一晃已经五月底了。 这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宋宴初以前最是喜欢这时候,因为不管怎样都不会觉着有多冷,总算都不用再在屋子里烧炭了。 哪怕站在太阳底下出会儿汗也是舒坦的。 可昨儿个去初宁宫前的亭子里待了一会儿,她竟然就中暑了。 她真是难得中一次暑,偏偏这次还来得胸闷,吃了好些清凉解暑的东西,仍是觉得晕沉沉的乏力。 本来以为是小病。 可到了下午,她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才去叫人请的御医。 赶上皇后与后宫的几位娘娘都生了病,最后来初宁宫的御医资历较浅的沈太医,还年轻得很。 他伸手进帘子中摸了摸她的额头,捋捋胡子,才给她诊脉。 这一诊,他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不知道该道喜还是报忧。 “公主,这、这——” 宋宴初的唇微微翕动,还是难受得紧,“如何……” 沈太医瞪着眼睛,惊慌失措,跪下磕了个头,“微臣还请公主先屏退左右!” 等到屋子里留着伺候的只剩下了倩儿。 倩儿见这沈太医瞧着不大靠谱,嘟囔道:“公主的暑气到底如何了?你到底会不会瞧病,说话就快说,最好赶紧给咱们公主开药去啊——” 沈太医深深吸了一口气,脚后跟还在止不住地打颤,“暑气是有,可公主目前的症状并不全是暑气造成的——” 宋宴初拧眉,“那是什么……” “方才微臣给公主诊脉,那脉象……分明是喜脉!” 说了这大不敬的话,沈太医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子,直接又将头贴在了地上。 倩儿听到他像是要污蔑自家公主的意思,有些气急,忙指着他骂道:“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公主还没嫁人,怎么可能有……我见你这太医如此不知轻重,就该扒了皮下药喝!” 宋宴初本来听到那消息,整个人都不由得精神抖擞了下,嘴角竟然有些笑意。 “太医……你说、说什么?” 这沈太医估计也是胆子小,吓得不敢再说第二遍,口中只是拼命求饶:“微臣不敢!不敢啊公主!” 这会儿倩儿已经气得要将他给赶出去,宋宴初忙拦住了她,又对那沈太医说:“你说的……可是当真的?” 沈太医汗涔涔的,哭丧着脸道:“微臣只是凭着脉象判断,并不敢有半分对公主不敬的意思!这脉,它它它的确是喜脉!” 宋宴初听着沈太医结巴了,自个儿却笑了一声。 又笑了一声。 后来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欣喜。 “那、那劳烦沈太医了,还请太医私下替我开些安胎的药方子来……” 沈太医面色一僵,怕是自己耳朵听岔了,抬头看到宋宴初笑着,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是,公主放心,微臣定当尽全力!” 倩儿也是傻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宋宴初,“公主,你是什么时候……” 宋宴初眼里泛着泪光,笑而不语。 沈太医正要下去开药方,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沉着脸发誓道:“微臣虽年纪轻,可明事理。此事关系重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