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提醒你婚期快到了。上次我听说你为了从宓安公主的手中得到你皇兄的书信,被皇后责罚了十板子,我知道你担心你皇兄,所以特意找了彧国的好友来,为你亲自捎了些他的信物。” “你说什么?” 宋宴初一听到这些,抓着蔺承安的手不觉愈发得紧了。 这时屋内才走出一个身穿淡蓝长袍的男子,样貌平平可气质不凡。 宋宴初这才记起来,他是随蔺承安一早便一同入宫的,只是她一直没注意到,以为是寻常的随从。 “参见宴初公主——” 宋宴初忙让他起身,就听得蔺承安说道:“他是卢巡,如今是彧国当朝的少保,也是我少时的伴读,关系自然不必说。宋宴衡初到彧国时,便是由他主理一些事务的。卢巡此次来也是由父皇恩准,专门前来彧国为我们操持婚事的。” “卢大人……敢问皇兄他到底在彧国过得如何——” 宋宴初不由得有些激动。 卢巡拜了一拜,微微顿了顿,才道:“回公主的话,皇子恐怕过得并不大舒心……” “一年多前皇子初到彧国时,尚有微臣接管,皇子还是在接待外宾的驿站住下,至少吃穿不愁。只不过不到数月,便因得罪京中权贵,责令被罚到了养居所伺喂马匹。微臣曾经路过几次,里头的人只因为一些小的过错,对皇子动辄打骂,少衣少时也是常有的,时至今日他还……” 宋宴初曾想过哥哥在彧国的处境困难,可没有想到皇后将手深得这么长这么毒,竟然要逼她的亲生儿子到那种地步! 何况皇兄是那么好干净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何能在养居所那种饲养畜生的地方待着…… 这些事,皇兄在以前的信中从未说明。 说着,卢巡又将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宋宴初。 “听说公主以前也曾拿到过皇子的信,可皇子如今恐怕连笔都摸不到,更何况还要托信使投信到岚国,恐怕之前那些信是有人伪造的。所以微臣此次来之前,特意私下去找了皇子一次,他临行前才写下了这封信,托微臣送给公主。可惜写信那日,皇子刚因丢了一匹马驹,身上受了些责罚,不大方便提笔,故而信里头的内容就简短了些——” 宋宴初的手止不住有些发颤,还是拆开了信封,连信封上都还沾着一些泥,混着些马粪的味道。 打开折好的信纸,上面写着短短六字:吾妹,新婚安康。 字迹不匀,歪歪斜斜,每一笔都能看出写信之人手上的发力极不稳当。 皇兄的字迹向来清秀劲道,也会落得如今这般软绵无力的模样。 宋宴初的眼泪已止不住掉了两颗在信纸上,蔺承安见了微微叹息,便忙夺过那信替她先收了起来,道:“他这境遇也并非一朝一夕了。彧国与岚国交好,皇族自然会顺着你母后的意思对待你皇兄,想尽办法找他的茬,磨灭他的心性。前些日子我已让宫中的内应前去私下照料,虽帮不上什么大忙,可在小事上多少能好一些。” 她当然知道要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哪怕是在彧国,也会有诸多的不便。 何况蔺承安人还在岚国,让卢巡亲自过来跟自己说这些,让哥哥写信给自己,又让人照应哥哥…… 都是小事,可哪件事又是真正容易的。 其中的阻难,宋宴初可想而知。 宋宴初使劲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他,“蔺承安,谢谢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