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把证揣口袋里,跟他说:“去见妈妈。” “嗯。” 秦漪在家,咕噜也在。 听闻外面的动静,恹恹趴在地上的狗子倏地起身冲出来迎接它的爸妈。 “你激动啥呢咕噜咕噜。”秦漪跟着走出来。 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咕噜兴奋地往两人身上扑。程榆礼残忍地把它拎到一边。喊了声来人:“妈。” 秦见月被他扣着手,想抽都没抽出来。 程榆礼一句话让她准备了多时的腹稿都没用上。 他淡声说:“我们复婚了。” 秦见月倒吸一口凉气,没有缓冲的机会就看到秦漪同样错愕的神情。 而秦漪很快就平息了心绪,缓缓牵起了唇角,“真的吗?” 程榆礼举起结婚证示意。 秦漪接过去看,竟有些感动地吸了吸鼻子,一个劲地说:“猜到了,猜到了,猜到了……” 秦见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妈也喜欢过人,妈妈知道,感情不断,总会旧情复燃的。”秦漪说着竟然眼眶有些湿热。从没见过妈妈这样感性,秦见月上前去拍拍她的肩轻哄,秦漪捉着她的手说,“既然如此,以后要好好过。” “嗯嗯。”秦见月点头,眼睛也有点湿湿的,“我知道。” “小程,那往后月月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程榆礼从容地应,“我说过,月月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不会再让她吃一点亏了。” 几人站在院子里说话,咕噜就疯狂地在两人之间旋转、跳跃。喜气洋洋。 陡然见秦漪手里握了叠东西,秦见月一惊,程榆礼也随之瞥过去,同样微微诧异。 “妈,你怎么把我的家——情书翻出来了!”秦见月吓得脸都变红,赶紧从秦漪手里夺过去,有三四封,“你不会都看过了吧!” “啊?这是你的情书啊,我帮你拖地看见摆桌上,我还当是什么获奖的信,里头太暗,正要看一眼。” “别!”秦见月把几张信封揣在怀里,满脸惊慌,不给她看,“别看!” 秦漪哈哈一笑:“还不好意思呢。” 她偏头看向程榆礼,打趣道:“小程啊,你看我们月月多抢手,得有点危机意识。” 程榆礼看着秦见月仓皇的侧脸,又看看她手上的东西,在淡淡笑着,“是。” 信封最终被她整整齐齐摆回去。 两人留下来吃了顿秦漪烧的晚饭。 坐上桌,秦漪突发奇想又提议道:“女儿红还有些剩的,干脆今天一块儿喝了吧。不留着下次了。” 程榆礼认同说:“没有下次。” 这样应着,他去取酒,回来后将剩余那些给每个人都斟满。 最后的最后,程榆礼捧着坛子在院子中央倾倒,酒水凌空洒下,淌在地面。 “爸,你看到了吧?我们圆满了。” 酒被倒干净后,酒罐摔在地上,砰然碎裂。惊动天上云,它缓缓流走,天空显出余晖尚在的骄阳。 阳光普照之下,酒水很快挥发。 …… 跟咕噜一起回家的还有程乾送给秦见月的那套蟒袍。 搁在腿上,仍心怀忐忑。想必哪天要是真在台上穿了它,她唱戏都要变得束手束脚。 程榆礼倒是显得浑不在意,毕竟是荣华富贵里养出来的人,从容许多。只掀起衣服一角,用手指摩挲一番质地,价值便了然。他指了指衣服,对见月说:“穿给我看看。” 她捧起来,打算往衣帽间里塞:“才不,我怕你把它弄脏。” “弄脏?”程榆礼揪住她的脸,片刻才反应过来,觉得好笑,声音压低说,“秦见月,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还好意思说呢,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程榆礼挑一下眉,细细回想是哪一件事。 隐隐记起,是某一回,她穿件布料很少的短裙,他看得反应强烈,就把人按在墙上。那件她珍爱的裙子被他弄毁,她好生气。 程榆礼轻笑,敛眸说:“真记仇。” 他又重新揉了揉蟒袍上面的金线:“说实话,这衣服我要弄脏了,赔起来确实有些伤筋动骨。” 便给她一个承诺:“穿吧,就看一眼,我忍得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