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小花,有阿娘在,你先出去。” 小花怕阿娘一些,不想走却也不敢不走,她知道大人在小孩子没有说话的余地,于是只能退出去。 抽噎的走到门口,此时天已经黑了,她站在门口,扶着墙道:“阿娘,你别让阿爹受欺负了。” 折邵衣险些哭出声来,哽咽的道了一句,“哎,阿娘知晓了。” 等小花走了,她才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折和光。 跟沈怀楠成亲多年,这个父亲的面容她其实已经很陌生了,因为并不常见。 这些年,折和光一直在办诗会,他的才情和书法字画确实很好,很多人因此追捧。 她道,“父亲知道,为什么您的字画可以卖千两银子吗?” 折和光本来要骂人的,却冷不丁听她说这句,他皱眉,“你又想强自狡辩些什么。” 折邵衣认真道:“我只是想告诉父亲,天下字画好的人那么多,为何父亲的最受追捧。” “是因为怀楠做了官,是因为女儿是皇后跟前的人,是因为八姐姐的名声,是因为七姐姐的能力……是您一个又一个儿女堆出来的。” “父亲,您不会真觉得自己的字能值得千两银子吧?您心里肯定是也是有数的,您的字画不值得。” “可您去酒楼吃酒,你去书铺里面买书,你都用你的字,你的画去抵银子,当您这般做的,您难道不知道,其实人家并不想要您的字画吗?” “您也虚荣,您觉得这般实在是有脸面,您便这般做了。” “您享受了怀楠带给您的便利,如今却一口一句清廉,高洁,父亲,这四个字,您不亏心吗?” 折和光向来不善吵架,骂沈怀楠痛快,那是因为沈怀楠不回嘴,但是折邵衣如此,他便吵不过了,只能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孽女!你这个孽女!” 折邵衣轻轻笑起来,“父亲,孽女便孽女吧,反正在您的心里,我们是罪该万死的。” 桑先生都听不下去了,他指责折邵衣,“你自小也是个好姑娘,怎么能跟着皇后如此乱来——” 折邵衣高声打断她的话,“乱来——皇后娘娘何曾乱来过!” “她可曾贪赃枉法,她可曾纵容手下杀害无辜,她可曾行过苛政,她可曾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从长平十二年开始,她这十几年里一直也不曾歇过一日,于翰林为百姓好,难道她就不是吗?于翰林为百姓操劳,你们看在眼里,可她的功绩,你们此时为什么不提及?” 她跪在地上,在灯笼的笼罩之下,影子拉得又斜又长,风吹灯烛晃,她的影子也晃了晃。 她挺直了腰身,一点也没有晃动。 她嗤然道:“皇后娘娘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你们就开始要逼死她了,你们逼死她的时候,何曾想过她为了天下百姓做过这么多的事情。” 她厉声道:“父亲和先生不是言辞凿凿么?那你们告诉我,让陛下赐死皇后娘娘的时候,是否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她是不是也跟于翰林一般高洁呢!” 桑先生被这话说得一时间愣神,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于翰林一心为了君主,可是皇后却是要谋反。” “这如何能混为一谈。” 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底气,大声训斥道:“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她迷惑君主,意图让大秦改朝换代——” 折邵衣冷冷问,“先生,她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她是乱臣贼子。” 桑先生:“她插手朝堂之事,她批改奏折,这难道是一个后宫女子该做的吗?” 折邵衣在这一刻十分的傲然。她质问桑先生,“为何她不能插手朝堂之事?” “她的才能,即便是死去的于翰林也无法否认,她帮着陛下批改折子以来,出的主意解决了不少乡县的问题。” “她有什么错处吗!” “你们判定她有罪,不过是因为她是女子,她是女子插手了朝堂就是错处。” 她语气讥讽,“先生,您可以做山长,但是皇后不成。” “您知道为什么么?还是因为她是女子,是女子,她的才情不输于先生,可是古往今来,可曾有一位女子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