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邵衣给他擦药,还是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你便告病吧, 最起码要休三天。” 沈怀楠:“让大夫说得严重点,休养半个月。” 他道:“便说是踹到心头血了。” 折邵衣见他还有力气说笑,不由得骂道:“那你还要吐血啊?” 沈怀楠:“用鸡血吧?” 折邵衣瞪他一眼,这还真想起来了。 她道:“鸡血味道大。” “太子估摸着一天两天不会来,你便先养着吧, 左右吐血也不是后面吐, 现在已经算作是吐了。” 沈怀楠擦完药, 躺在床上笑着道:“果然要受伤了你才愿意心疼我, 之前都不愿意照顾我的了。” 折邵衣睡进他的怀里,“我多忙啊。” 他轻轻的拍她的背,突然说道:“你说,要是咱们没有经历这些事情,没有遇见陛下,只安安稳稳的考上进士,去做一个地方官,那也挺好的,对不对?” 折邵衣想了想,“岁月静好,确实不错。但我还是愿意活成现在这般。” 她道:“你看李家,也算是一方豪强了,还不是被人全家灭口。” 此事实在是让人唏嘘,就连李楚安回忆起来的时候,也痛哭自家在当地强,有田有地有生意,但始终没个官身,所以也毫无用处。 有时候人经历了惨事,便喜欢回想自己的错事。沈怀东和王雨陪着他喝酒,他就回忆,“当时裴余庆到我们那里的时候,我们家还摆宴席了。” 沈怀东:“摆宴席?” 李楚安点头,“我祖父说,别的地方官一般做几年就走了,但是裴余庆不同,他是我们当地人,怕是此生就要扎根在这里了,我们那的天也要变了。” 王雨:“你祖父很是睿智。” 李楚安说到这里,却神色越来越古怪,道:“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我爹,我爹有一天喝醉酒,还在屋子里面骂过裴余庆,他们好像年轻的时候就认识,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沈怀东:“如此看来,裴余庆报复你们也有迹可循。” 王雨:“除了当年的不愉快,后面还有其他的吗?” 要是细细算,也是有的。李楚安道:“去年各地送粮食去艰难,我们那里也送了,祖父来信说,裴余庆征粮食,我家征的最多,父亲不愿意,还跟他打了一架。” 王雨愣住了,“你父亲……哎。” 沈怀东也是感慨连连,“最后这事情,还是你祖父圆回去的吧?” 李楚安点头,“是。祖父多送了很多粮食。” 沈怀东道:“我三哥也算是少年高升,意气风发了,但他做人做事,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即便是在官场上跟人有所争执,也是笑着说话,从不敢顶撞上官。” “我嫂嫂,那是太子妃面前最得力的,陛下也是知晓她的,她也是个和善性子,从不发脾气。” “官与官斗,都尚且要面上和气,你父亲实在是有些莽撞了。” 李楚安叹气,“父亲一直都是那么个脾气,祖父训斥了多少次也阻不住,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然后这才想起沈怀东刚刚的话,道:“我只知道你兄长是户部的从六品,他,他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还有你嫂嫂……” 王雨就道:“你这两个月一直没有精神,我们也没细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