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说别的,英国公府家的九少爷,也是站在沈怀楠后面的。 他心中想了这事情,便委婉的打听,“你家三子怎么跟英国公家扯上了关系?” 昌东伯说,“哎,应当是他去草轩堂的时候,跟盛九少爷认识的。” 秦兰松心就沉了沉,他倒是不知道,沈怀楠竟然能去草轩堂。他嘴巴里面的话就停了停,再三斟酌用词,“他——他怎么就去了草轩堂?” 此话说得没有情绪,不含有惊讶,不含有羡慕,还有一丝的不可思议,这种情绪让昌东伯很满意,他马上就说:“还不是折家九姑娘给他弄来的太子妃娘娘手书,让他能进草轩堂读书。” 于是絮絮叨叨,把折邵衣得了太子妃娘娘青眼,跟秦青凤做了好友,最后成了澹台老夫人弟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得面目扭曲,极为嫉妒又愤怒,但是秦兰松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看着昌东伯愤怒而无能的脸,突然有些害怕。 秦兰松从来没有听昌东伯说过这些东西,两人前几天才见了一次面,按理来说,这些都是助力,理应要说明白。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自己还一门心思为他着想,但是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其实,昌东伯没有想过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是觉得这些都是沈怀楠的,让他嫉妒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丢脸,所以从来没有往外面说过。 秦兰松有自己的圈子,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去英国公府和澹台府的地步,而且澹台思正老大人就是从吏部退下去的,多多少少沾一点香火情,秦兰松就彻底不想管昌东伯的事情了。 而且多年好友,他还能不知道昌东伯的想法吗? 你想要打压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可以,但是你至少要压得住。 一个庶子你都压不住,被人吊着打,还被人设计,如今官职都丢了。他叹气,觉得幸亏这件事情还没有成,否则将来一旦有人把他和昌东伯放在一处,说是穿一条裤子的,昌东伯做出来的事情都要他背锅,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好歹作为多年好友,他临走之前,还是要嘱咐几句的。 “要么,你就蛇打七寸,狠狠的断了他的尾巴,要不,你就顺从他的意思,他想要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对他好些。” “这一桩事情,若真是他做的,想来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到时候你为他的父亲,难道不被人羡煞?” “若是没有难以磨灭的矛盾,便跟他好好说说,都是父子,哪里有隔夜仇。” 昌东伯却摇头,“他是恨透了我,我也厌恶极了他,此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的眼神渐渐阴狠起来,“小兔崽子,竟然敢这把算计我,那我就要好好回馈回馈他了。” 秦兰松一见他这般,暗自叹气,想要再劝解劝解,却见他固执的模样,知道他必然听不进去,于是道:“你自己想好就行,你的官职,我是不能帮你了,兰重本就跟刘尚书关系好,互为儿女亲家,你啊,还是免了这心思吧。” 刘尚书就是吏部尚书。 昌东伯一听这个心里悲凉,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绝望,“反正我是不敢再给他留点活路了。” 秦兰松就想,如今现在,也不是你给他留活路的问题,而是他给不给你活路。 话到嘴边,到底觉得后面越发复杂,如今已经牵连到众多府邸,云州秦家,太子妃和英国公府,澹台府,再不济还有文远侯府,这后面牵扯太多,他要及时脱身,止损才是。 他便叹气,也不愿意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付出最后得到一个昌东伯怨恨的下场,因为他发现了,昌东伯心眼特别小,有事情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而是迁怒于别人。 他就好好的又劝了一番,道:“我回家之后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若是没有,你也别怪我,为了你这事儿,我已经被兰大人给记恨上了,刘尚书也不知道对我有何想法,回去之后,我还要从中周旋,能为你说好话自然会说的。” 昌东伯就很感激,“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官职的事情我自己再想办法吧。”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安慰,然后秦兰松就离开了昌东伯府,在心里暗暗发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