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扒下来,连看都不看江循一眼,道:“就不劳秦家公子费心了。” ……玉九你不要脸!妈的老子就想找个床伴你都要抢!你是人吗? 所幸殷无堂似乎认准了江循,呜呜噜噜地挣扎着来够江循的手,江循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上去就捏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着,顺便忙里偷闲地瞪了玉邈一眼。 没想到,玉邈也瞄了他一眼,眸光里含着的某种情绪叫江循愣了愣,像是有人在他心口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指,说不上难受或是别的,就是有些古怪。 当然这种情绪也很快消散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有“两家有世仇”这个设定做前提的话,江循其实也更偏向于跟玉邈住一起,现在有了殷无堂做媒介,倒也顺理成章起来。 纪云霰见殷无堂恍恍惚惚的,若是强拉他去别处,对他反而不好,把他和江循分开,似乎也不合适,权衡之下,她试探着询问:“如果你们二人不介意的话,不如……住在一起?” 江循和玉邈很有默契地点下了头,随即各自把脸偏向一侧。 目送着江循带着哆哆嗦嗦的殷无堂,跟在玉邈身后一路往玉家居所处去了,纪云霰还不大放心,转向展枚:“还是把你兄长……” 展枚刚想开口,就听得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纪家主找我何事?” 伴随着折扇轻摇的微微风响,展懿从阴影处晃出,手上的折扇合拢,啪地一声在左手心叩响,他展颜一笑,带着种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味道。 纪云霰招呼道:“师兄,来了多久了?” 展懿的笑意是那种风流公子常有的,带着股暧昧又挑逗的浪荡劲儿:“嗯,听了有一会儿了。我跟着他们便是,明天早上保证他们三个都全须全尾的。” 不须纪云霰多交代,他便尾随着那远远的三个人影而去,路过纪云霰身边时,他正巧背对展枚,就冲纪云霰眨了眨眼睛,眉眼间带出一片桃花颜色。 纪云霰佯装不见,自然地转开视线。 展懿也没露出什么沮丧神情,转过头来,大步而去。 展枚望着展懿的背影,满目钦慕,纪云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叹了一声。 按理说,展枚和纪云霰私底下可以以师姐弟相称,只是展枚不愿让人想起纪云霰曾是展氏门徒,平白折了她的身份,不论何时都称她“纪家主”,此刻也不例外:“纪家主,为何叹息?是放心不下我兄长?您是知道的,兄长是展氏建派以来灵根最强,天赋最高之人,由他保护殷无堂,绝不会有差池。” 纪云霰答:“师兄哪里都好,就是心思不在正道上。” 展枚有些疑惑:“正道?兄长只是行事孟浪些,也不至于偏离正道吧?” 纪云霰低下头,展枚一脸单纯的不解,她抬手揉了揉展枚的头发:“回去睡吧,注意安全,我去带人查山。” 展枚背着手,严肃道:“我也去。展氏既然在此,就有责任查出事情原委。” 纪云霰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蛋,转身朝白露殿方向走去,展枚抬手,很是肃然地摸摸被掐的地方,跟了过去。 …… 玉邈的居所江循来过不少次,里里外外早摸透了,于是他进来就熟门熟路地拣了板凳坐下,看着玉邈这个东道主怎么招待客人。 玉邈从柜中取出一床被褥,往地上一放,对殷无堂言简意赅道:“你的。” ……喂,你们玉家对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误解? 殷无堂哪里敢挑三拣四,他给吓得不轻,只知道看江循,江循示意他睡,他才和衣钻进被子里,但看情况,他这一夜是注定睡不好了。 眼看着他简单粗暴地安排了殷无堂的住处,江循指着自己:“我呢?” 玉邈铺开床,背对着他道:“我只有一床被褥。” 卧槽这意思是让我走? 江循正准备耍赖,就见玉邈坐上床,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上来。” 江循:“……” 见江循犹豫,玉邈便也不强求:“要么跟殷无堂一起睡地上,要么回去自己睡。”M.NanCHaNg791.CoM